,新文娇弱,求支持。…………………………
周芷清在一旁听着母亲和姐姐说话,见姐姐满面羞红,便知道以她腼腆的个性,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这事的,当下便想也不想的插话道:“这有什么难的,娘,要不然让我去见陈涵正。”
姐姐不擅与人打交道,娘又何必强人所难?不像她,跟谁说话都不打怵。
周夫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用手指重重一杵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道:“胡说什么,那毕竟也是你名义上的姐夫,你平时胡闹的还不够么?现下是什么时候,你往他跟前凑什么凑?”
真是气死她了,芷兰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平日恪守礼仪,从不曾与陈涵正有过多交集,反倒是这无法无天的小女儿,见天的往陈涵正跟前凑,从前只当她小,不与她计较,且她顽劣,说多少次也不听,现在却是不能再由着她了。
周芷清见母亲发怒,立时便缩了头。
她是爱胡闹,可也只是开玩笑而已。陈涵正是爹的下属,从前因为公事,没少进门,后来又与姐姐芷兰订了婚约,逢年过节,也时常来见见周夫人,没少受她的捉弄。
但也只是捉弄。
他性子好,脾气温和,虽然气的狠了也会瞪她,但大多数都是无所谓的付之一笑,从没骂过她,也不曾打过她。
大不了,她去向他认错,求他践行从前的承诺,好生隆重的把姐姐娶回去总行吧?
娘既然不许,那她自己找机会去得了。
周夫人抚了下周芷兰的头,又看向周芷清,道:“清儿,你想不想救你爹?”
周芷清抬头道:“当然想,娘你有办法?”
周夫人温柔的看着周芷清,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要委屈你了。”
周芷清道:“先说说看,我不怕委屈。”
周夫人沉吟了一瞬,道:“上个月,是圣上采选透女之期,你爹私下里把你的庚帖换了下来,如今,实在不行,只好送你入宫。万一你能得了圣上宠幸,就得便时替你爹说几句好话……”
周芷清怔住了。
送她入宫。当今皇上可都五十多了,比爹还要老,是个名副其实的糟老头子,叫她去服侍皇上?
她犹自发怔,周芷兰已经失声惊叫道:“娘,这怎么行?芷清才十五岁。”她咬了半天牙,道:“别叫芷清去,她还是个孩子,要去也是我去。”
皇宫是什么地方?那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以周芷清惹祸的性子,不出三天,就得叫人打成肉干回来。
若不是逼不得已,她怎么舍得?周夫人长叹一声,落下泪来。
周芷清只闷坐在一边发呆。
她一直不肯相信这是事实,可是这一天,听到的哭声太多了,她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听的她心里烦躁,她真想喝一声:“都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这会听着姐姐芷兰哀怨却又关切的挺身而出,觉得眼窝酸涩,心口汩汩似有什么在流动。她猛的抬头,道:“行了,别争了,你嫁你的陈涵正,我听娘的安排。”
她也明白,如果可以,娘是不会送她入宫的,不然爹怎么会把她的名字从名单里划下来。可今非昔比,她享受了十五年周家给的恩惠,没道理见死不救。
况且,她救的是自己的爹。不管他在世人眼中如何残暴,可他对自己一向是很疼爱的。
想通此节,周芷清没有一点犹豫,甚至还很轻松:“娘,是不是进了宫,我就要以把爹救出来,让姐姐出嫁啊?”
周夫人叹了一口气,望着女儿那满怀期待的眼神,悲痛的闭上了眼,半晌又道:“罢了,如今周家这样,这庚帖能不能递上去还得两说呢,先别为这事担心了。”
周芷兰还想再说什么,见周夫人摇头示意,也就不再吭声。母女三人互相挨着靠在一起,谁也没有睡意。过了二更,还是周芷清年纪小,又一向心里不装事,神情萎顿,竟是睡着了。
周夫人和周芷兰把她放倒,尽力让她睡的舒服一点,这才一边一个,瞧着她出了会神。
周芷兰问周夫人:“娘,你刚才欲言又止,可是有话要跟女儿说吗?”
周夫人欣慰的点点头,伸手掠过周芷兰清净白晰的小脸,道:“兰儿,别怪娘心狠,娘也没有办法,娘也不想这么逼你们。可你不知道,一旦你爹的罪名成立,咱们周府上上下下,都得罚没为官奴。”
周芷兰打了个哆嗦,不由的道:“爹的罪名,真的……真的……”
周夫人苦笑:“身不由己,他就是皇上的一把刀,让他砍谁,他就得砍谁。做人不留余地,就只能是现下这个结果。”
周芷兰咬着唇:“那,皇上为什么要拿爹开刀?”
周夫人无耐的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们怎么能猜得透皇上的心思。”
周芷兰沉默下去。
若说开始还抱着点希望,如今都变成了冰冷的绝望。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她不能劝说的动陈涵正娶她,她就必然得沦为官奴。
好一点,送到世家名门里做个仆役,运气坏一点,就只能送到青/楼里去。
没有哪一个是更好的选择。爹爹与朝中官员积怨已深,不管她到哪家去做仆役,都不会有好下场。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陈涵正身上。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只要娶了她,给她一个名份,她总能有尊严的苟活,不必过上像娼/妓一般的生活。
只有她活的好了,才能救母亲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