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的善良崩塌了,他一直站在墙角没动地方。|老头心里的滋味很苦,也真的很痛。他恨恨地想着:‘这里还有好人吗?霈门宗怎么成了这个熊样子?天刹的,就不怕你家的祖坟被人刨………。’
当七月城的大阵亮起光辉,清罡城的大阵就会闪起一条符文带。那代表有人正向这里来,而排起的长龙就需要停下来等待。无奈啊,出口入口就这一个。如果要去栾城,就必须先出来再进去。
阿呆到达这里的时候,很想立马翻身再进去。他真的很急,剩下的五个孩子越来越不妥。而七月城的大阵每次只能带八个人,所以跟着来的只有两个妇人,其他人都留在了原地。
还好,看守大阵的人,对那个显眼的奴兽袋没作纠缠,要不,连混球都别想带上。等那辆飞舟到来,又过了很久,这是一次多么奢侈的传送,一会阿呆就会知道。因为那辆飞舟和四匹灵兽就算一次,连架车的人也只能带一个而已。
如果看见阵外的长龙,他还只是有点惊讶的话。等他看见新立出来的价格牌,这位爷直接就要暴走。
“栾城------两千六百块中阶灵石?喂老兄,这是写错了吧?”
“好家伙,这不就是一里一颗的价啊。他们怎么不去抢?”
“嘘!小点声!没看见打手吗?小心挨揍。刚刚已经拖出去不少人了。”
那个离他最近的高原人,小声地提醒这位莫要乱发言。
那边,族里驾车的伙计还傻傻地呆在大阵里,他还以为可以连轴转呢。几个霈门宗弟子一看这位火就大,大声地呼喝道:“你想啥呢你?后面排着去!再拖拖拉拉地,小心老子不客气。”
要不是阿呆他们派头不小,还像个有钱人家,说不定这会真动了手。阿呆他们也不想在清罡城惹事,何况,这里有那哥俩在呢。那就,老实排着吧。
这一排队,阿呆是彻底傻眼。不光是他,这伙人都有点绝望的无力感。那是黑压压的人流,一直排到了大阵的外面,队尾都没影了。
人到了这个时候,总是会想点歪念头,阿呆也不例外。可面前都是带着孩子的父母,谁不急啊。正焦急万分,就看见一个外门弟子冲他努嘴。阿呆连忙凑到跟前,像救星似的讨好着。
“想快吗?”
“出了阵往左拐,有栋红楼,上去找二位贺大管事。”
真是怕啥来啥,躲的就是这倆人。真要找过去,那不成了自投罗网了?
可眼下,这门路还必须走。阿呆看了看唯一一个男丁,标准的高原汉子,憨直到家了都,指望他去办成事,一个字-----难!两个字----太难!又瞅瞅两个憔悴的妇人,更让人沮丧。
如果不是那两个煞星兄弟,派谁去都行,可现在明摆着是敲竹杠,这可如何是好。阿呆咬牙跺脚,后悔自己没带个口齿利落的人来。正这么会功夫,他一眼就看见了老秦。
这位爷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自己认得人家,可人家肯定不认识自己啊。想当初,自己带着个大斗笠,将面目遮的严严实实,这可好,想求个熟人都不成了。
老秦失魂落魄地向这里来,胸口一团怒火正烧着。他是清罡分堂的老人,也是少数见过宗主的人。虽然这些年,自己同流合污办过不少龌蹉事,但丧尽天良的一件还没有。以往他顶多贪恋些小财,走个模棱两可罢了,可如今这是在干嘛呢?
大阵外的人已经急疯了,自家的杀才们还在趁机敛财,这些灵石连着一条条性命,拿着不烫手吗?
更可恨的是,那些为了儿女早就耗尽家产的,到头来还要搭上女子的名节,这比畜生还畜生……。正想着这些,就看见面前多了个人。
“秦管事,您老可好啊?”
“您老不认得在下了,年前有个叫夏俭的,可还记得?”
阿呆在万般无奈之下,开始生拉硬拽交情,盼望着老秦能念着老夏的冤情,行个方便。明知道这是有病乱投医,但还得硬个头皮求,真是难为了我们这位爷。
如果是以往,老秦早就将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扒拉走了,可今天他带着一股怨气。好像总想干点啥,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封仙城里的小仙女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一厢情愿,被人当成了敛财的工具。如果是这样,想必美美小姐早就气冒烟了吧。
一边是红红火火的办好事,一边却成了阴沟里的最下流。世间的事,就是如此的荒谬,一件天大的善举,也会弄出这样扭曲的结果。想想后世里的那些慈善,再想想另外一个美美小姐,真是天上人间封了的好。
现在,封仙城里能够提供诊疗的门店,已经增加到六处,如果需要还会增加。城中三座大阵的周围,都能找到不下两个地方。那些来自各地的病患,终于可以寻求到足够多的帮助。
每天,两个小仙女都会在这些店铺间来回,巡视到哪里,就会引发一些骚动。
只要看见方家的飞舟出现在店外,来这里就诊的人群,就会默默的分开。他们并没有发出长久不息的欢呼,也没有向这驾车子投掷鲜花与首饰。因为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被层层盘剥,彻底沦为赤贫。但他们的眼底有光亮起,浑浊的泪水让这团光更亮。
他们尊敬这辆飞舟,就像对待云梦原上那尊雕像。高原人的表达方式很特别,起初你会以为他们在念一些咒语,其实他们是在低低的吟唱。口口相传的古老诗篇里,开始有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