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就说…有埋伏吧!”祖辉倒下之前,还不忘跟主子诉说他的冤屈。
而他的老大,再也不敢把上半身露出车厢,他恨不得躲进地缝里去。如果不是身周还有火焰在燃烧,他真的希望躲进这个铁皮的棺材里去。
刚刚有个身影跳进了他的视野,一个照面就被他认出来。他忘记了阿呆的姓名,却记得当初的那场相遇。这个低微的修者,居然是从高原来的?
啊哈!瞧这架势,还一定是他苦苦寻找的那些罪魁祸首。
一声令下,霈门弟子蜂拥地向这个祸魁围拢上去,然后又瞬间就散开。
贺文看见一道由半截的人身组成的篱笆,那些赫然是一圈整齐的人大腿。
这个由半圈残骸组成的圈子,离着他的箭车并不远,甚至在它最佳的攻击范围。但没人敢下令开启机关,那群嗡鸣的精金蜜蜂是如此恐怖,会将扇面角度笼罩的一切东西放倒。如此一来,这小子倒是死定了,而那些他的手下也一样成了穿糖葫芦。
现在,手刃这个闹事的根苗,正是他这个话事人该做的,而且,这将更令人印象深刻。于是,贺大管事终于将身体从瞭望的位置里显露出来。他跃上了轿厢,这让他的身影显得异常高大。况且,他身披锁子连环金甲,头戴紫金盔,手里正擎着一把夸张的单手巨斧,真的就像一尊天神……。
当这尊神祗怒张尊口,即将居高临下发布神音时。一蓬鸡蛋和柿子就呼啸着飞来,他躲过了一些,还有些就没能幸免。这些鸡蛋和柿子的数量是如此之多,完全像是疾风骤雨。等他的护体神功发散出来,已经有些迟了……。
一股鸡屁股味的暖流,蜿蜒进他的口鼻,如此狼狈的神祗不当也罢。他并不嫌弃番茄炒蛋的味道,但好歹也要弄熟吧?
某人忘了,神祗的位置,就是最显眼的位置。而他那面带狰狞的笑意,颐指气使的造型。在此刻那些栾城群众眼里,是多么的欠扁。这里就包括某些飞镖门的高手,还有暗器世家的弟子。
于是,贺文嚣张的演说,最终只有“我车!”还有“我去!”两个词,然后他不得不重新钻进轿厢里。
夹道的那些建筑上,还有不远处的大阵高墙上方,沸腾的栾城人看见一幕奇景。一个皮革和精金包裹的怪兽,被一颗绿色的光球从中心炸开,配合着脚下不断燃起的火焰,声威是如此惊人。
那些霈门弟子依然在努力地保持队列,但燃烧的火焰,到底将这个紧密的阵型打散。将这个军阵切割成数条,而这把绿色的大剑又将他们切成数段。
这个身影滑不溜秋地,手里一条光轨在他身周幻化出一个个半圆,有些绿色的光点泼洒飞溅,接着就是淋漓的鲜血跟着迸溅出来。
而且,这把怪剑的形状只是个幌子,他外围的气刃超出了眼睛所见的范围,那些虚砍才是真正的杀招。
脖颈、群甲下方的大腿这样的柔软处,是这道气刃最想去的地方。没人能想象,它的准头如此之好,也无法想象,这道剑气是如此的锋利。很多霈门弟子还没等近身,就感觉大腿一凉,然后身子就矮了一大截,这甚至比跪天跪地跪父母时的位置还低。
而更倒霉的是颈部中剑的那些,嘴里还在喊着杀,然后就会看见自己的鼻子一头撞在地上,眼睛能看见平生最不可思议的角度,然后就是最彻底的黑…。
当端起的弩机叩响,对面的身影就会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去往盾牌或者轿厢的高处。等你调整好角度,他又扑进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对面的自己人中了自家的冷箭,还以为高原人还了魂,或者这附近还有更多的埋伏。于是,更多误伤的箭飞出弩机,也就有更多冤枉的击中。
当阿呆一剑将箭车的头羚砍成两段,那辆失控的弩车横过了车身,‘咔哒’一下悲催的敲击,让一片人影成了刺猬。
而身在轿厢里的霈门弟子,摊开人群看不见的双手,一脸的无辜。刚刚他只是想惩戒一下那些丢白菜的黑影,哪成想,突然打横的车身造成了今天最大的杀伤。
在如此密集的人丛里动用弩机,这是多么的愚蠢。数息的功夫,所有人都发现了这样的愚蠢,再也没人敢扣动弓弦了。而那些扔东西的人影,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他们甚至就在你面前数丈扔砖头。
阿呆只用了短暂的几个回合,就成功地吸引了所有的眼球。而暗处飞来的杂物瞬间砸中了更多的后脑勺,又让这些眼球变得涣散。
况且,现在天空中在下雨,那是些纷飞的锅碗瓢盆,这代表附近有一家杂货坊。然后是一片青菜的遮天蔽日而来,这说明,早起进城的菜农们被洗劫了…。
霈门弟子们疯了,他们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腹背受敌,外加来自空中的立体打击。他们开始冲向胡同和巷子里,企图对栾城的黑手们展开报复。
然后,他们发现冲动是多么可怕,那些巷子里聚集着黑压压的人群。他们在搬运和传递着各种弹药。
看见落单的霈门弟子,他们完全没受惊吓,而是彻底的惊喜过来。这些人居然开始欢呼和嚎叫,瞬间将他们扑倒。那些铠甲瞬间被剥光,连棉麻的底裤也会被撕扯成条,这就不是男人的风格……。他们赤身*,还被悉心的抚摸过,留下一身的血槽再被踏上无数只脚,就这样消失在那些巷子深处。
最后,连顿珠和阿呆都不得不退到门洞里,这种不分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