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杰心思沉重,皱着眉头,看向曾国藩,又看向众将领,气愤道:“我之所以加入湘军,是因为大家能把对方当成一家人,有话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论,正确的事,大家争相学习,错误的事,大家一起吸取教训,可是现在呢,有话藏在心里,难道王錱投降,大家也要跟着投降?我陈世杰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绝不会做出如此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
见陈世杰的话,对大家很有触动,曾国藩趁热打铁:“这是曾某人的错,自从湘军壮大,与各位谈心的时间减少了许多,今天大家在这里把话说出来,如果大家一致认为投降可以解决问题,曾某无话可说。”
李续宜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说了出来:“大帅,不是卑职有意冒犯,卑职有几话不吐不快,官文害死家兄是人尽皆知,为何大帅不为家兄讨个公道,反而巴结那官文,这是在让我能等寒心。”
鲍超附和道:“西庵说的没错,俺最佩服曾公,可是官文、多隆阿等满人实在太坏,数次算计湘军,就说那多隆阿,上次打荆州的时候,他就让俺率军打前锋,打胜了,还不让俺回营,让俺宿在野外,那天下着大雨,不少受伤的弟兄就永远躺在那里,俺找胡公主持公道,他让俺忍让,俺也没说二话,可是忍让,换来的是什么?克惠老兄又被他们害死,这仇还可以忍吗?大帅卑躬屈膝,整天谄媚官文,俺,俺看的难受!”
曾国藩暗骂自己大意,怎么没把讨好官文的原因说给他们听?让湘军众将领发生如此误会,实在不该,这鲍超一向看中恩德,就连他都埋怨自己,就不用说其他人了。
刘蓉见下面嗡嗡响,显然是相互埋怨曾国藩,急忙大声喊道:“大家静一静,我相信曾公绝不是那种小人,他这样做一定有所考虑。”
彭玉麟马上附和:“刘先生说的不错,曾公的为人大家都了解,绝不会因为外人而伤了大家的心,当初在长沙的时候,曾大人因为维护湘军,被鲍起豹等人逼出长沙,就这样曾公也不愿向这帮贪官低头。”
见又有人出来为自己辩解,曾国藩摆了摆手,感动的说道:“这件事是我唐突了,当初与润芝商议完之后,没来得及告诉大家,我与众位一样,李克惠之死是我心中永远的遗憾,我也想过弹劾官文见死不救,召集官员与他对着干,可是这样有用吗?朝廷会怎么看待我们,我们湘军体质本来就让朝廷大臣警惕,他们怎会为我们主持公道,只怕皇上会更加信任官文,不但扳不倒他,反而让官文与湘军结下死仇。”
刘蓉连连点头,见有人露出不以为然之色,想了想,用浅显的道理解释:“官文是湖广总督,管理湖南、湖北二省军政事务,大家都明白湘军的根基就在这两省,官文与我们为难,大家寸步难行,下面官员最会揣摩上官的意思,恐怕到时湖广难有我们容身之地。”
杨载福骂道:“这官文真是可恶,非得逼着我们讨好他,如今胡公丁忧,这湖北就是他一个人说的算,怪不得最近把军饷发的足足的,我还以为他转姓了,没想到全是曾公委曲求全的结果,是卑职误会曾公了,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
“曾公大义,卑职等惭愧!”鲍超等人面有愧色,纷纷对曾国藩抱拳认错。
曾国藩放下一件心事,笑道:“既然把话说开了,就没有错不错的,如果我蒙在鼓里,一样会这样做,现在湘军在湖广如鱼得水,这全是官文默许的结果,我希望大家与他冰释前嫌,一同效忠朝廷。”
李续宜低头认错:“是卑职误会了大帅的一番苦心,家兄在天之灵也会赞同大帅这么做,卑职回去就为手下解释,不会再让他们闹事。”
陈世杰欣慰而笑,以前的湘军又回来了。
南京
李云中自从发出北伐的命令,就一直关注前线战况。
杨开林指着地图,为众人分析北伐局势:“罗大纲第一集团军正在攻打沂州府,兖州知府开城投降,罗大纲将主力开往青州一线,打算一举攻占沂州、青州两府。按照最新的情报显示,清军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济南府南部,靠近泰安府一带,看来山东巡抚张亮基有意在济南与我军决战。”
赵老七补充道:“根据内线来报,清军已经调集蒙古八旗三万骑兵支援山东,张亮基固守待援,而济南附近便于骑兵施展,他想把第一集团军主力引到济南城下,再以骑兵截断我军退路。”
林大基讥讽道:“他打的一手好算盘,还真当第一集团军是泥捏的,全军上下四万余人,攻打山东是绰绰有余。”
提起骑兵,李云中就想起了机枪与手榴弹,手榴弹已经研制出来,正在大规模生产,不知机枪研究的怎么样了?看来有时间得到兵工厂了解一下。
张遂谋拿出一份文件,略看了一眼,对李云中禀报:“参谋部已经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拟定全歼蒙古骑兵与济南城的守军,请皇上过目。”
“说说吧!”李云中想看看建立三年的参谋部,合不合格。
张遂谋照本宣科:“参谋部打算让第一集团军兵分两路,以叶莲骑兵军为主导向西攻打东昌府,对济南形成战略包围,阻击河南方向可能出现的援军,并可牵制蒙古骑兵,待第一集团军主力攻占济南以后,配合步卒将蒙古骑兵拦截包围……”
李云中失望的打断道:“太笼统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分兵计划还不错,清军在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