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江顾虑道:“此番东王殿下被杀,疑点很多,天王怎会那么快就擒住韦昌辉,我们还是小心行事。”
吉文元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反驳道:“天王怎么骗我们,黄兄弟多虑了。”
卢贤拔走过来,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劝道:“各位兄弟不必疑虑,我亲眼看见韦昌辉这个狗贼被天王抓住。”
刘邵廷不疑有他,附和道:“卢兄弟乃是东王心腹,他不会骗我们的,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东王殿骨干六千余人前往天王府,观看韦昌辉、秦曰纲受刑。
走进天王府吉文元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突然心慌起来,这种感觉在北伐被清军包围的时候才有的。
黄维江见吉文元拉着自己衣袖,小声问道:“吉兄弟也感觉不妥?”
吉文元拽着黄维江避开卢贤拔,同样小声道:“我觉得卢贤拔太紧张了,其中必定有诈,我们还是回去观望一下再做决定。”
两人有找到杨秀清的姐夫刘邵廷,谁知刘邵廷坚决反对,对二人的提议不加理睬,径直跟上人流,进入天王府。
黄维江、吉文元带着三十几位监军、检点、指挥,返回军营,等待着结果。
黄维江心中已经不抱希望,提议道:“我们率军杀入天王府,将韦昌辉等人剁成肉酱,再向天王请罪?”
国宗杨辅清还沉浸在杨秀清被诛杀的震惊之中,对叛徒卢贤拔是恨之入骨,杨秀清被杀,他作为东王国宗是必死无疑,听说黄维江主张向天王请罪,立即拒绝道:“此事万万不可,咱们还不知道天王的心思,岂能束手就擒。”
“两位侯爷,天王府传来消息,韦昌辉将进入天王府的人全部杀了!”
吉文元看着东王安插在天王府的细作,上前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道来!”
细作哭道:“众位将军进入天王府,随即被侍卫取走兵器,韦昌辉假意受刑,卢贤拔在一旁蛊惑,弟兄们都信以为真,拍手加好,后来卢贤拔假传天王旨意,暂停行刑,韦昌辉、秦曰纲被押走,不到一刻钟,广场周围就围满了天军将士,观看行刑的几千人被包围,接着就被赶入两间库房之中。”
杨辅清大骂:“卢贤拔如此无耻,吾恨不得生啖其肉!”
吉文元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弟兄们怎会全部遇难?”
细作稳定情绪,将过程一口气说了出来:“韦昌辉早有准备,事先准备了很多炸药包,待兄弟们被赶入库房,指使人朝库房扔炸药,弟兄们死伤惨重,韦昌辉又派精兵杀入库房,所有入城的弟兄全部被杀!”
黄维江气道:“咱们带兵杀进天王府,我一定要杀了韦昌辉这个狗贼。”
吉文元在离开天王府的时候就决定脱离太平天国,对黄维江道:“东王殿的弟兄已被屠戮,军中士卒怎会攻打天王府?说不定天王一句话,他们就将我等擒住,献给韦昌辉这个狗贼。”
吉文元惨笑:“这一定是天王指使,我们如果前往天王府,一样会被杀害,得想个别的法子。”
黄维江点头,这种情况一定会发生,对吉文元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幸存的几位检点、指挥全部看向吉文元。
吉文元道:“领兵离开天京,咱们到贵州去,那里有不少东王旧部。”
黄维江苦笑,丧气的言道:“到贵州又怎么样?天王诏书一到,我们还不是束手就擒!”
众位检点、指挥全都附和,面如死灰。
吉文元向四周看了下,小声道:“不瞒众位兄弟,当初北伐失败,我带领残军撤到汉国,这事你们都知道吧!”
杨辅清、黄维江等人点头。
吉文元接着说道:“虽然北伐军被汉王扣留,但是我离开南京的时候,汉王有过交代,你们猜他说了什么?”
杨辅清预感到生机就在汉王这句话上,急道:“吉兄弟就不要卖官司了,汉王殿下到底说了什么?”
吉文元佩服道:“汉王当时告诉我,东王跋扈不知收敛,必遭小人陷害!”
黄维江惊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汉王是神不成!他怎会预料到今天发生的事!”
一帮检点、指挥也议论开了:
“汉王是天师下凡,知道韦昌辉要杀东王殿下也不足为奇。”
“可是汉王为何不提醒东王殿下,难道就因为北伐的一点嫌隙就眼睁睁的看着东王殿下被杀?”
“你一个小小的指挥懂什么?对了,你是四川人,不知道东王与汉王的关系。”
黄维江摆手,怒道:“都住嘴,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吉兄弟,汉王殿下还说了什么没有?”
吉文元道:“汉王让我们投奔他,他不计前嫌,你们认为怎么样?”
黄维江放下心来,能投奔汉王也是因祸得福,他本就不看好太平天国的前程,只是舍不得一身功名,如今东王被杀,他也成了天王等人的眼中钉,天国容不下他。
“咱们把贵州献给汉王!”黄维江盯着众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吉文元早有此意,立即赞道:“说的不错!天王不仁,别怪我们不忠。”
韦昌辉听说吉文元、黄维江半路返回军营,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等待,生怕他们带兵攻打天王府,诛杀他。
秦曰纲听说吉文元正在召集东王旧部,急的连连顿足:“悔不该杀了杨秀清,吉文元、黄维江在东王殿素有威望,这,这可如何是好!”
韦昌辉冷笑道:“我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