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5年,2月17曰。.
金州北面一片区域,寒风呼啸,枯枝遍地,五万汉军训练有素的安营扎寨,周边一队队战士巡逻站岗,虽然天气很冷,但是每一名战士都将枪紧握在手中,盯着远方的地平线。
李春发拍了拍身上的棉衣,对军帐中几位军长、师长笑道:“这棉衣还真暖和,没想到东北那么冷,一脱下棉衣简直就像掉进了冰窟里面。”
黄再兴一直生活在南方,对北方,特别是东北的天气颇为不适应,军帐之中点了炭炉,他还是觉得寒风朝骨缝里吹,闻言强笑道:“大人说的是,要不是陛下有先见之明,装备了棉衣,咱们五万大军别说是打仗,就是走路都难。”
谭绍光笑道:“我还以为这次攻打东北不用几天,没想到第一天就被天气所阻,我看咱们得想个办法,不然大军徒费粮饷而毫无寸功,说出去为咱们第四集团军丢人。”
黄金文道:“要不咱们选取精锐,直奔奉天,就凭清军那三瓜两枣,还真挡不住咱们,只要攻占奉天,清军就成了无根飘萍,咱们初步战略就达成了。”
李春发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黄金文道:“黄师长是最后一批登陆,也许没瞧见清军战力,昨天下午是黄再兴师长打的头阵,你来给众人介绍一下。”
谭绍光等人一头雾水,据他们所知昨天只是小仗,清军加起来还不到五百人,而己方整整一个团,这种必胜之仗有什么好讲的。
黄再兴咽了口唾沫,叙述起来:“昨天上午末将带领一个团登陆,清军防备甚严,咱们还在海上就被他们发现,还在岸上只聚集了不到五百人,看样子是大连全部守备人马。”
黄金文笑道:“还真是五百人,清军一向是见枪而逃,听炮而降,我想这次也不例外,这伙清军是不是全降了?”
黄再兴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也与金文兄弟想的一样只派了五百人上岸列阵,心想,清军就算不降,这五百人也足以全歼他们。”
黄金文又插话道:“说得好!咱们什么时候占过这种便宜,都是清军以几倍兵力被咱们击溃,要是我,我就派两百人上岸。”
“哼!”李春发见黄金文轻敌,故意骂道:“幸亏没派你打前锋,否则咱们现在不是想如何攻占奉天,而是怎样向皇上交代。”
黄金文懵然问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清军还在后面埋伏了人马?”
黄再兴解释道:“清军只有五百人,不过这伙清军不一般,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没把咱们放在眼里,见我只派了五百人,还都在马上嘲笑喝骂,直到第一营列阵完毕才打算进攻。”
谭绍光笑道:“真是自讨苦吃,我军列阵的时候他们进攻,还能讨点便宜,因为阵型一乱,火枪队就如残废一般,只能发出一半战力,后来怎么样了。”
黄再兴一听‘后来怎么样?’就来了精神,继续说道:“两军大约相隔一千米,清军率先冲锋,那气势就像一万人骑马冲锋一样,要是新兵一定支持不住,会出现溃逃现象。”
众人听得**部分,不在随意插话,一齐认真听着,只有李春发事先得到黄再兴的战报,有意无意的注意起帐内将士表情。
黄再兴叹了口气,面目带着点恐惧,说道:“当时清军冲锋到五百米的时候,我下令开枪,第一轮,清军损失了大约五十个人,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却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按照以前的经验,清军经过三轮袭击,就会转身清点伤亡,决定是战是逃,可是这伙清军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急速向前,期间随意变阵,一千米这点距离,转眼即到,两军碰撞,我军死伤二百,还是仗着刺刀将清军赶了出去。”
“两百人!”谭绍光在山西、河北的时候与骑兵交过手,特别是与俄军哥萨克骑兵打了几仗,知道精锐骑兵的厉害,不由问道:“照这样下去,这一个营是废了,最后怎么还全歼了清军?”
黄再兴羞愧道:“开战之前,我就让船上大炮计算射击诸元,后来见岸上弟兄有全军覆没之虞,直接命令大炮开炮,清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加上一营杀红了眼,最后一个俘虏都没留下。”
黄金文深吸了口气,道:“清军可以用五百人打败我们一个营!不简单!不简单!在关内要是遇见这伙骑兵,只凭手中米尼枪、克伦士威克步枪,还不知该怎么应付。”
众人明白他的潜在意思,清军刚开始要派出这么精锐的骑兵,大汉是存是亡还两说。
谭绍光扶着下巴,叹道:“不知东北像这样的骑兵有多少人?”
李春发向众人看了一眼,大声道:“不管他们有多少人,我军应该谨慎行事,步步为营,逐步蚕食,一定要保障后方补给线,否则让清军来个两下,咱们都要饿死在东北。”
黄再兴赞道:“大人说的是,清军老家就是东北,为了自己存亡也是要和咱们拼一拼的,对付这样的骑兵,一定要用最新式的连珠枪,加上口径最小新式的钢炮,这才能十拿九稳。”
谭绍光想到了机枪,面带笑容,大声道:“咱们临走的时候,皇上不是拨给我们十几挺机枪!我在兵工厂看过机枪射击的威力,如同……如同几百只步枪不停的射击,别说是骑马,就是骑牛、骑龙的结果也一样。”
机枪?众人一愣,在他们的印象中,那几挺样式那看的枪支也没什么用,可是听谭绍光这一描述,顿时急不可耐,都想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