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缺的那几秒,压在蒋雁翎和欧阳婉琳心中,吓得可不轻,听得赦免,才紧张地站起,未听得赐座,也不敢轻举妄动。
“相信两位秀都知道,二皇子的亲事,皇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是全托在本王妃这儿的,若然本王妃因着什么漏子,害得二皇子频频从相亲中闹出笑话,有损皇家脸面的话,本王妃也得背上不负责的污名。”
顾绫萝语调很慢,语气也是不轻不重的,令人捉摸不透她是生气呢,还是没生气,还是很很很生气,那坐得端正的姿态,更是不怒而威,唇边的似笑非笑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蒋雁翎和欧阳婉琳在路上就曾经商量过,既然宝亲王妃在相亲之时未说破,如今特意请她们到府,肯定是希望她们识时务者为寇,自行认错的,所以不管如何,宝亲王妃放话,她们就得立马态度恭谦地跪下认错:“民女/臣女知罪,望宝亲王妃轻恕!”
“啊拉,两位秀错在哪儿?”顾绫萝睨着噗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的欧阳婉琳和蒋雁翎,按照她的打探,欧阳婉琳性子很烈,不像是如此爽快就会认错的女子,难道是因为规行矩步的蒋雁翎?
欧阳婉琳在家中就是个闹事的主,从来都是不怕天不怕地的,如今一家子的命都压上来,害得她不得不听从蒋雁翎的话,什么事都得由她来说,她只需要附和便好。
蒋雁翎便道:“是我们视皇家脸面如无物,肆意玩弄二皇子的相亲会,一而再地用替身上场,既然家里已经答应,我们就该遵从长辈之意,好好与二皇子相亲会面才是,皇家能看得起我们,是我们的福分,我们不该玩弄出这等子把戏来戏耍二皇子与宝亲王妃!”
“嗯……”顾绫萝拉长着语调应着,目光落到欧阳婉琳那边,“欧阳秀呢,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额?啊……”欧阳婉琳不知所措地应着,脑海中也是翻腾着蒋雁翎类似的答复,恳诚地道:“像雁翎说的,这次是我们错了,计谋都是我想出来,宝亲王妃要怪就怪民女吧!”
“既然你们如此不愿意与二皇子相亲,为何不奉劝家中父母,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好比让你们以身犯险?这回遇着的是我顾绫萝,若然下次遇着的是其他皇子妃嫔,这份罪可就没有情面可说。”
顾绫萝本来就打算吓唬吓唬她们,好让她们到此为止,并未打算真的兴师问罪,沉着声说着语调变得轻松,还略微带着笑意:“本王妃这次就念在你们都是身不由己,就不上报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
“真的吗!”欧阳婉琳立时激动得抬起头来。
蒋雁翎连忙扯着她按着规矩来,磕头道:“臣女谢宝亲王妃的饶恕!”
“民女也谢过宝亲王妃的饶恕!”欧阳婉琳暗暗悔恨自己的激动,连忙学着蒋雁翎的模样磕头谢恩,接着一同道:“臣女/民女,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很好。”顾绫萝应着:“本王妃喜欢知错就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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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葱郁,鸟儿在深处歌唱,夏风打着枝桠,勾起阵阵奇特又诡异的声响。
“阿恒你要找的药材有十三种,我们这里有三十个人,那么就两三个人一组,分别拿着图纸去找吧,这样省时也省力点。”一行人扒拉着比人还高的野草,进入树林里,端木帆提议道。
“好。”端木恒也觉得这提议再好不过,况且带来的侍卫都是武功上乘的,再加上自己本身也是有武功底子的,探个山还不至于得群居而行:“大家最好也都看看所有的药材,说不定偶然能遇到,谁走过哪一边,就在树上刻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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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宝华本还在京中集市为金漆四脚蛇的事奔波,却因为眼角的余光而追着一抹灰蓝而去,追到城郊人烟稀少的树林之时,等着他的就是十几名的黑衣杀手,而每一个黑衣杀手的武功都不弱,树林各处更是布满大大小小的陷阱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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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五皇子府。
吕静娴所在的卧室院子,丫鬟侍卫一个接住一个地倒下,一抹消瘦得风吹就会倒的深橙色身影,在现身的黑衣人中,偷偷地潜入吕静娴的卧室,靠近正在午睡的吕静娴……
***阵记庄扛。
宝亲王府。
“嗯?说什么?”顾绫萝刚赦免蒋雁翎和欧阳婉琳的罪,打算与她们吃吃糕点聊聊亲事之类的,再派人去唤许芷莹一道过来搓搓麻将,守门的小厮跑进来附耳道,她似乎听错一般地愣了愣。
“回王妃的话,是五皇子侧妃在府邸中发下些与王妃相关的东西,所以想请王妃过去瞧瞧。”小厮再一次毕恭毕敬地压低声音说道。
吕静娴在五皇子府发现某些与她相关的东西?
所以想请她过去瞧瞧?
不对啊,她与她的关系因为端木靖的原因,更因为她家兄长的原因,一直不咸不淡的啊!她在府邸里发现什么与她有关的,按照辈分不得她亲自送过来宝亲王府给她么?
顾绫萝下意识地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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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帆与端木恒入深山野林采药之行。
端木帆刻意让自己的暗卫在暗地里保护端木恒,同时也在“监视”着端木恒,而情况与他所料的差不多,在他们分开采药没两盏茶之后,他便遇到刺客射出的毒箭袭击。
那女子不是说过在她没有看到他的情况下,饶他一命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