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过去时,刘沉香和赵夫人厮打在一起,几个上前拉架的丫鬟都挂了彩。
一个是年轻气盛不可一世的蛮横小姐,一个是久经宅斗的辣手主母,这两人厮打在一起,力量旗鼓相当,谁都拿不下谁,谁都压不了谁,在这院子里的小道上站得昏天暗地,连林梦瑶等人过来都不知道。
那刘沉香扯着赵夫人的头发,叫骂着:“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原本不过是个庶出的贱人,别人为当了知府夫人就尊贵了!我呸,在我们这些嫡出的看来,你还是个下贱的,下贱——”
出身,一直是贵为知府夫人的赵夫人的心病,改不掉,好不了。只是,因为近年来赵知府发达了,这事儿倒鲜少有人说。不想今儿个竟然被个小丫头片子拿出来侮辱,心里一口气出不来,同样扯着刘沉香的头发,使劲儿又拽又扯,时不时还腾出一只手来对着刘沉香原本被刘锡明打肿了的脸“啪啪”扇下去。
“啊——啊——”
刘沉香冷不丁挨了几个巴掌,哪里肯罢休,腾出手便要还回去。可不想,姜是老的辣,久经“沙场”的赵夫人眼疾手快,扯过她的手臂,刘沉香挣脱不得,情急之下竟一口咬在赵夫人的脸上……
这一幕,两人简直和市井泼妇一般,哪里还有小姐夫人的尊贵。前来的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许久才想起来前去拉架。
“快住手——”
“快住口——”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保护夫人!”
“拉开小姐,拉开小姐——”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下人们七手八脚拉开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刘家兄弟分别拽着刘沉香,赵泽凯则护在赵夫人身边,至于顾北辰早已护着林梦瑶站得远远的。
“赵夫人,老夫教女无方,实在有愧。请多多包涵啊!”刘锡明没想到赵夫人会赶过来,更没想到刘沉香会与赵夫人厮打起来,眼下却也追究不得这些,看到赵夫人脸上的血红的牙印。他心里直打突突,本来婚事就悬,眼下这刘沉香竟不知好歹得罪了未来的婆婆,可如何是好?!心中揪得疼,刘锡明只能腆着老脸给赵夫人赔不是:“赵夫人。今日之事我必定好好训导小女,还请您息怒。”
息怒?
说得容易!
赵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原本,她听得小厮回禀,说赵泽凯与刘沉香有了苟且之事,还被抓了个正着,被扣在刘府,便急匆匆赶了过来。不想,遇上了被几个丫鬟抬着出院子的刘沉香。看见刘沉香衣衫不整,双颊皆是掌印,再想到以前刘沉香对她的不恭敬。免不得有些幸灾乐祸,于是说了句风凉话。
“啧啧啧,怎么这么大一股子狐臊味!”
就这么一句话,原本还昏厥着的刘沉香竟然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就开骂:“你才是骚狐狸!”
“你骂谁呢?”
“我骂你呢!怎么着,老狐狸?”本就在屋子里受了气受了打,被丫鬟抬出来颠颠颇颇好不容易醒了,竟不想听到有人讽刺她。再一看,竟然是赵泽凯的母亲赵夫人,于是对赵泽凯的怨气对赵夫人的不满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你个老狐狸。我们刘府受不得你的狐臊劲儿,给我滚,给我滚——”
说着,刘沉香便动了手。如此,你来我往,刘沉香便和赵夫人厮打谩骂到了一起。于是,也就有了众人看到的那一幕。
“母亲,你没事吧!”赵泽凯无视了刘锡明的歉意,护在赵夫人面前。
怎么会没事?早知道刘家这个女儿顽劣骄横不堪。今日一看简直就是个没教养的泼妇,动手也就罢了,竟然还往她脸上咬,她可是堂堂知府夫人,这可如何出去见人?
“怎么能没事?你看看我脸上被咬的!”赵夫人气得面色发青,映衬着那红牙印更加醒目。她恨恨地看了刘沉香一眼,非常不满地对赵泽凯冷哼道:“你也是在我身边长了十几年的,怎么这么没长进?你也不看看那是个什么货色,竟也允许往床上爬?我告诉你,我们赵家是官宦人家,娶进门的媳妇必须是温婉大气上得了台面的,像这种商贾家的蛮横女人,我们赵家受不起,也不能受!”
赵夫人一句话,算是将话说到低了:刘沉香进门,她赵夫人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进门,我呸,你们赵家算什么东西,我还不稀罕呢!”赵夫人话中的贬低之意,刘沉香算是听出来了,当下就不干了,若非是刘家兄弟拉着,早扑倒赵夫人身上去了。挣扎了一番,刘沉香叫骂道:“你不过是个庶出的,别以为现在尊贵了,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我呸,猫改不了吃屎,耗子改不了打洞,庶出的永远尊贵不起来……”
这刘沉香是人哪里痛就把刀子往哪里捅,赵夫人被她气得咬牙切齿,最后干脆哼笑一声:“刘老爷,您也听到了,我们赵家配不上你们家宝贝千金!”
“陌儿,岙儿,还不堵住香儿的嘴!”寒冬腊月的,刘锡明却急得满头大汗,冲刘家兄弟呵斥一番,而后练练向赵夫人作揖:“小女少不更事,口不择言,赵夫人大人有大量,万万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况且,眼下这赵公子与小女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婚事无论如何都是得办的……”
“呜呜……爹我死都不嫁赵家……呜呜……宁死不嫁……”
“你们两个没吃饭么,给我将香儿带下去!”刘锡明气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冒烟”,对着刘家兄弟又是一番呵斥,正要再向赵夫人谢罪,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