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儿……”张仙人微微皱眉,显然,他对杨朔的决定有些不满,杨天可精神力异常,留下这种祸根始终有些不妥。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师父放心,在这耀岗镇中,他想活下去都很困难,一个连温饱都成问题的杂碎,还怕他翻出什么浪来?”杨朔鄙夷的道,他现在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了修真的行列,可以说和杨天可已经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存在,站在这种高度,他根本不会相信杨天可有能和他对峙的一天。
“这么说来倒是我多虑了。”张仙人微微点头,就算杨天可精神力超出常人,但在这耀岗镇中又会有什么前途可言?若再拖上个几年,到时年岁渐大,就算他有什么机遇步入修真,最终怕也是不会有丝毫作为。
杨朔见张仙人点头,于是调转了马头道:“师父,我们还是去取药草吧,倒是不用再在这杂碎身上浪费时间。”
刚才的这番欺辱,可谓是以至极致,杨朔心中憋屈的怒火早已泄了个干干净净,至于杨天可最后说的那些话,在他的眼中实在是连个屁都不如。
“嗯。”张仙人应了一声,瞪视了一眼依旧在一旁哼哼唧唧的家丁,这才和杨朔催马弛出。
那受伤的家丁在另一人的帮助下也是鞭马赶上,而此刻人群中却是再也无人阻挡,给四人让出了一条通路。
对于四人的离去,杨天可恍若未见,俯下身抱起母亲,仔细的清理着母亲尸身上的泥浆。
一股无边的仇恨终于是在此刻充斥了他的眼眶!
“弱冠青髻仇暮年,此恨杀人不曾缺!娘,孩儿一定会将他们的人头祭在您的墓前!”
……
半边残阳斜斜的挂在天边,围观的人群早已在一片怜悯的叹息中散去,这片地方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杨天可默默的抱着母亲的尸身,夕阳残辉,终是将他孤寂的身影渐渐拉长。
“小……”一丝带着些许歉意的声音在杨天可的头顶上方蓦然响起:“这、这些钱和伤药你先拿去……”
杨天可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头巾遮面的妇人正拿着几块碎银和一个扎好的纸包向他怯怯的递来,一身很明显的歉意局促着她的动作。
杨天可默默的接过妇人手中的东西,这妇人的身形让他感觉很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妇人见杨天可接了银子,暗暗的松了口气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很多事也做不了主,这些东西就权当赎罪了……”言毕她转身便走。
“吴婶,是你么?”那妇人刚走出几步便被杨天可的这一声询问唤的愣在原地,但她只是微微一顿,随后脚下加速,逃也是的脱离了杨天可的视线。
这妇人正是吴文的妻子,媚儿的生母,如果杨老爷子还在,她还将有可能是杨天可的岳母。在小天的记忆中,吴婶对他一直都是极好的,甚至在杨老爷子去世后的一段时间里吴婶对他们母子也是极为照顾,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再也没见过吴婶了。
杨天可的眼神恢复了空洞,以他平日的性子这些东西他是绝不会拿的,但此时,不管吴婶是赎罪也好施舍也罢,他还是默默的接受了这些东西,并淡淡的对着吴婶的背影道了声“谢谢。”
吴婶留的银子虽然不多但总算凑够了棺椁的价钱,杨天可背起母亲的尸身再一次敲开了寿材铺的大门。买了一副简陋的棺材将母亲安置在内,向店主要了一捆草绳绑在棺椁之上,他就这样托着棺椁一步步向镇外走去……
三年后,耀岗镇。
初chun的耀岗,温热的日头清扫了冬日沉淀的yin晦之气。
大街上一个衣衫破烂,约摸十五、六岁,身形憔悴的乞丐正步履蹒跚的走着,一群比他小上几岁的孩子,手里拿着柳条跟在他身后,一边作势抽打,一边唱骂道:“吴家有女初长成,柳叶弯眉樱桃嘴。巧笑怡人肌如雪,知书达理人人爱!小叫花、不要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劝你早早退了婚,免的饿死在街头!”
一群孩子就这样在大街上嬉闹而过,当走到一处挂着醒目门对的门庭时,那乞丐的身子微微一顿,但随即又继续向前走去。
之所以说门口的这副门对醒目,并不是因为它黑底实木、金字拓印的材质,而是这上下联的两句对子,“无绳系日,一寸光yin一寸金。”“有路登科,几朝宰相几朝文。”,不过对联虽妙,但最为雅趣的却是这副对子第一字和最后一字合起来正好应了大门上的匾额:
“吴文私塾”!
嬉闹的孩子中一个和小叫花一般大小,但品相却极为龌龊臃肿的男孩看到“吴文私塾”的牌匾,摇了摇手中的柳条叫道:“到媚儿小姐家门口了,都给我喊卖力点,等会小姐赏你们云吞面吃。”
一群孩子一听有吃的,于是憋足了力气吼道:“吴家有女初长成……”刚吼了两声,便从私塾中窜出一个女孩,冲着那龌龊的胖子怒瞪一眼道:“怎么才来?”同时还递给一旁的小叫花一个厌恶的眼神。
窜出的女孩正是吴文私塾的大小姐吴媚儿,时隔三年,这吴媚儿更是生的面若桃花、凹凸有致,只是眉宇间肆意的媚态却掩盖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精致清纯。
而这小叫花则是三年前被赶出杨家庄的杨家三公子杨天可!
三年前,杨天可埋葬了母亲后原本是想离开耀岗镇出外闯荡,他清楚的知道,若是待在这里只怕会老死镇中,一生也别想有出头之日,更别提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