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景珩我们谈谈吧。”
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可清明的眸子,景珩大致就知道她想谈什么了,他笑了笑,说:“我们有的是时间谈,等我买完东西回来,一边吃一边说。”
宋灿还想说什么,景珩却没再理会她,迅速的转身走了,不顾她还在后面叫他的名字。
景珩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刚刚宋灿跟韩溯独处的那一个小时里,他在门口看的清楚明白,依照宋灿的性子,她恐怕是不会再离开韩溯了。他微微皱了皱眉,思忖了片刻,就转身往韩溯所在的病房走去。
韩溯还未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他也是刚醒,一醒来就不管不顾的要去看宋灿,怎么劝都不听,我行我素,非去不可。这会总算是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不再折腾了。
许池挑着眉梢看他,眼里带着笑,说:“怎么着,这回不端着了?”
韩溯只斜了他一眼,片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色严肃了起来,像是在想什么事儿。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病房的门被推开,景珩走了进来,见着他们礼貌的笑了笑,看了许池一眼,就对韩溯说:“我有话想跟你说,可以单独聊聊吗?”
许池瞧了韩溯一眼,他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
“嗯,那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别再折腾了,ok?”
他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点头,脸上没什么笑意,随后许池就离开了,还替他们关上了门。
景珩走过去站在床尾,神情严肃的看着他,问:“你要把宋灿留在身边吗?”
韩溯没有说话,只拿起了放在床头柜的杯子,喝了口温水,润了润喉咙。
“你不能这么自私,你现在所处的环境,会给宋灿带来什么,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她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现在好不容易从韩子衿的手里被救出来,别再让她卷入这件事了。”
“景珩,你要清楚一件事,即便我让她离开,你也绝对不可能得到她,这辈子都别想。就算我死了,都不行。你可以说我自私,因为我就这么自私。”他说的不急不缓,语调平稳,甚至于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谁都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景珩微微怔了怔,半晌才轻笑了起来,说:“我会照顾她,绝对不会让我父亲动她半分,除非我死了。”
韩溯一抬眸,就对上了他坚定而又决绝的目光,这种坚定,让韩溯感到不是很舒服。由此便没了好脸色,不屑的哼了一声,说:“这件事,我自有安排,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或者教我怎么做。”
景珩没有打扰他太久,从韩溯的态度上,他约莫可以感觉到他应该也没有想把宋灿放在身边,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景珩离开之后,病房内就只剩下韩溯一人,周遭安静的落针可闻,他靠在病床上,此时此刻才感觉到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好像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可这种疼痛,他却心甘情愿,起码宋灿是安全了,至于是不是彻底安全,他并不是确定。
韩子衿死之前对着某个方向说的那句话,还有他那阴险的笑,种种迹象表明,他给他的依旧只是一个圈套,很明显韩子衿似乎并没有想要杀他。而他死前的表现,也充分说明了,他很有可能已经中计了。
景晋鹏为什么忌惮他,因为他身上没有把柄,不可控制。所以,这最后的一局,是韩子衿将他彻底的推进了一个深坑,想让他也变得不干净,并永世不能翻身,这才是韩子衿最终的目的。
只要宋灿在,他就有软肋,有弱点。嗬,果然如韩子衿所说,死才是解脱,这样的局面果然只有死了才是解脱,不管事对他还是对宋灿,都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既然已经踏进去了,恐怕要出来,只能将他们这股势力推翻,才有可能得以解脱。他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片刻才冷笑了一声。
景珩买了吃食回到宋灿身边的时候,她又睡着了,估计是身子还虚,等了太久,支撑不住就睡过去了,歪着头,皱着眉,似乎睡的不是那么安稳。景珩轻手轻脚的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就缓缓的摇下了床,让她躺平,又替她掩了掩被子,就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安睡的容颜。
心里微微发沉,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可不甘心已经没用了,她早就不是你的了,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的了。不对的人,等再久,都等不到。
“韩溯……”
不知宋灿梦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喃喃的叫了一声韩溯的名字,眉头紧紧的皱着,额头还布着细细的汗珠。景珩正欲去安抚她,刚握住她的手,这人就猛地睁开了眼睛,双目有些失神,喘着粗气,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别慌,你只是做噩梦,韩溯没事。”景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抚。
宋灿依旧睁着眼睛,她梦到韩子衿把韩溯炸碎了,粉碎的那种。过了好一会,宋灿才慢慢的缓过神来,侧头看到景珩,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景珩把买回来的粥亲手端到她的面前,宋灿接过,多少有些别扭,吃了几口之后,就捏在手里,没再动一下。
“景珩,你不用再寸步不离的照顾我了,我已经跟护士提过了,明天会有特护来照顾我。我昏睡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