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进去吗?”许池站在韩溯的身后低声询问。
“我看还是等你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来吧。”苏梓低低浅浅的笑了笑,神情淡漠,在宋灿还未出口说话的时候,推开了病房的门。直接打算了他们里面的谈话。
韩溯所在的位置,就算是开了门。里头的人也看不到他。病房内的人听到开门声,几乎是同时转头看了过去。苏梓淡淡的扫了他们两个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宋灿的脸上,微微一笑,说:“醒了,还好吗?”
她没有关病房的门,就这么径直的走到了床边。宋灿稍稍侧头往门口瞥了一眼,病房门口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但她依旧能够感觉到他就在不远的地方,或者就在门口,那是一种极强烈的感觉。莫名觉得鼻子发酸,心口沉沉的有些难受。她转动了一下眼眸。转开了视线。
这时。景珩已经识趣的松开了手,她伸手拉住了苏梓的手。摇摇头,说:“挺好的,你呢?”
“我。”苏梓侧身坐在床沿上,笑容淡了一点,说:“也挺好的,伤口恢复的很不错,都不是什么重伤,明天就能出院了。你啊,醒来的真是时候,昨天还下大雨呢,你看看今天的天气多好,雨后的天空多干净。”
韩溯依旧待在门边上,听着她们没头没脑说着一些无聊的话,许池看着他,为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低声说:“要么就进去看一眼,要么我就带你回去,现在这么折腾对你的伤势可没有好处。就这么决定不下来?”
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稍稍颤动了一下,是啊,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韩溯竟然也会变得这样犹豫不决。
“进去。”片刻之后,他才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只看一分钟就回去。”
“行,我帮你看着时间。”许池无奈一笑,便推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韩溯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景珩正好过来想要把门关上,见着他到底还是有几分诧异,听医生说他伤的挺重,景珩去看过他一次,当时人还没醒,而且还在加护病房里。也就短短一天,当时看到他感觉像是危在旦夕,这会见着他出现在房门口多少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伤那么重,刚醒就过来了?
韩溯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神色依旧冷淡,冷淡到了极点,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景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让开。
韩溯垂着眼帘耐心的等了一会,可眼前的人依旧直挺挺的杵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退让的打算,便不由的蹙了一下眉心,说:“她还是我的合法妻子。”
声音清冷,不轻不重,却意外的坚定,仿佛在宣誓自己独有的主权。再度抬起眼帘,眼神多了一丝冷冽,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
病房内两个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均转头看向了门口,宋灿只能看到景珩的背影,和许池的脸。韩溯的样子她看不到,只知道他此时此刻坐在轮椅上,手上还挂着点滴。
宋灿微微动了动唇,才略有些哽咽的说:“景珩,你让他进来。”
景珩深深的看了韩溯一眼,侧过了身子让开了。
许池将韩溯推到宋灿的身边,冲着宋灿微微一笑,就伸手拍了拍韩溯的肩膀,说:“有事叫我,我去外面等你。”
韩溯轻点了一下头,许池就转身出去了。
苏梓自是识趣的人,什么都没说就起身跟着许池出去了,很快病房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景珩是最后出去的,他在关门前深深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眼里满是担忧,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终了还是关上了门,等在门口。
韩溯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而宋灿靠坐在床头,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那眼神却早就出卖了她。
她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内心澎湃的情绪,她几乎不敢开口说话,就算是简单的一句,你还好吗,她都容易情绪崩溃。
房间内很安静,苏梓说的没错,雨后的天空是那样的干净而又纯粹,美的像是一幅油画,让人心旷神怡。他们就这样互相望着对方,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宋灿的眼眶红了又红,终于还是她忍不住低了头,转开视线,说:“伤那么重就好好养着,跑我面前装什么可怜。来都来了,还在门口躲什么躲,你觉得自己见不得人?还是觉得我满身是坑你不愿意见?”
韩溯没说话,回应她的依旧是无边的沉默和寂静,宋灿皱了皱眉,眼里的泪水已经有点兜不住了,冷哼了一声,说:“韩溯,你可千万别忘记了,我身上的所有伤口,都是因为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宋灿只觉床铺一震,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他拥入怀中,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宋灿的话就这样被掩埋在了他的怀抱里。转而传出的就是她由无声到有声的哭泣,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终是放肆的哭了起来。
没有什么理由,也许是这么长时间积累在心里的害怕和绝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这一刻的宋灿百感交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理感受,她就想这样抱着他,就这样足够了。
韩溯轻抚她的背脊,眼眶红了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稍稍侧头看了看她埋首于自己胸前的样子,笑说:“别把鼻涕弄我身上,脏。”
宋灿自然是没有理他,或者说她正哭的不能自己,两只耳朵啥都听不到,鼻涕留下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