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跟阿方索、赫连羽鸿同坐在一桌的波利凝眉苦想片刻,觉得让南克落入紫星云家族之手,对史宾顿家族没有好处,于是便挤眉弄眼地对赫连羽鸿说道:
“赫连老兄,我路过冬山市的时候,听说南克已经跟自己青梅竹马的一个叫司马翎的女孩订了婚,既然南克已经有了未婚妻,你怎么还能纵容女儿跟南克在一起呢?哎呀呀,这样可是得不到幸福的啊!”
赫连羽鸿目光一凛,哼道:“我原本也没打算让她获得幸福!”
波利被赫连羽鸿这句话噎得够呛,按道理说做父亲的不可能说不希望女儿幸福这种话,但是赫连羽鸿偏偏这么说了,这种不敢规则出牌的方式让波利没法接茬。
1号团队里面那些反对紫星云家族的人听见赫连羽鸿这么说,暗地里都骂赫连羽鸿无耻,心说为了能够利用南克的【所罗门之匙】刻印,居然根本不顾南克已经有未婚妻还要让女儿勾引他,甚至公然宣称不在乎女儿的幸福,为了家族的兴盛真是不择手段。
另一边,南克被赫连紫烟带进房间之后,草草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简单陈设,觉得这里跟冬山火车站附近的普通旅店没有太大差异,这才从对方的手掌中抽出自己几乎被握麻了的手,一连问出三个问题:
“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当着这么多人说谎?你为什么害怕跟父亲单独相处?说你有生命危险是不是太夸张了?”
“一点也……一点也不夸张!”赫连紫烟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她跑到床边拉好窗帘,并且招呼南克坐到床那边去。以防门口处有人偷听。
“听听她有什么话说。但是不要轻易答应她的要求。”千雪在白戒中建议道。“她提出任何要求都要跟我商量以后再作答。”
旅店外面有很大一片树林,原本采光就受到干扰,拉上窗帘以后室内光线更暗,南克走到床边坐到赫连紫烟的左侧,等着她继续解答自己的疑问。
“我……我怀疑父亲已经死了。”赫连紫烟以极低的声音说道,配合她恐惧的语气和语言内容,活脱脱是在演鬼片。
“啥?那楼下坐的是谁?”南克道,“鬼?阴魂生物的灵威都是黑色。但是刚才我清楚看到你父亲的灵威是紫色的啊!”
“不论他是谁,总之绝不是我父亲。”赫连紫烟笃定道,“我姐姐失踪后,父亲酗酒过一段日子把心脏搞坏了,即使是在那段时间里他也是很宠我的,没道理在心脏置换手术结束之后就对我不冷不热……最近我更是感觉到父亲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可怕,那眼神我似曾相识,但绝不是属于我父亲……”
“是你神经过于敏感了吧?”南克道,“心脏置换这样大手术,患者没有完全恢复之前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奇怪吧?怪不得我觉得你父亲有点控制不住体内的灵威外溢,原来是动过手术……”
“我不是神经过敏!”赫连紫烟一边说一边搂住了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道:“一开始我也安慰自己,只是父亲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但是我很快就发现父亲的记忆力也出了问题,他只能记住一些大事,琐碎小事却几乎忘得一干二净,就算能回忆起我跟他的小秘密,谈论的时候也是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甚至对我很不耐烦……真正的父亲绝不会对我这样!他被人代替了!问题肯定是出现在那颗心脏上面!”
“代替……你指的是灵魂夺舍?”南克一开始想说心脏不是大脑,移植心脏应该不至于导致人格改变,但是联系自己,仅凭【所罗门之匙】刻印就可以导致所罗门夺舍,那么心脏做夺舍的媒体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赫连紫烟恨恨地咬住左手食指的指甲,满腔愤恨无处发泄,以至于眼眶里盈满了委屈的泪水,“我跟叔叔说了我的怀疑,让他调查一下移植心脏的来源,结果叔叔不以为然,叔叔的几个儿子也是同一态度,我很快就意识到他们都是一伙的,叔叔肯定是为了夺权谋害了我的父亲,现在不知是谁在使用我父亲的ròu_tǐ,我真正的父亲已经死了……”
赫连紫烟越说越伤心,渐渐抽泣起来,南克稍微有些心软,从床头柜的纸盒里抽出两张面巾纸,递到赫连紫烟手里。
这时千雪在白戒里开口说话了,戒灵只要消耗少量灵威,就可以在戒指状态说话。
“喂,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你凭什么认为克总会帮你?在日本的试炼任务最后,你不是和克总弄得很不愉快吗?”
赫连紫烟原本就料到南克此来会带着千雪,所以并未对千雪突然发言过多吃惊,她用南克递过去的面巾纸抹抹眼泪,说:
“这次父亲带着我来考察西伯利亚改造营的运行机制,准备在家族内部也建造一个类似的惩戒监狱,这原本是父亲动心脏手术之前就决定的事,所以代替了父亲的‘那个人’不得不带我出来。可是我能感到他非常不情愿,在我们独处的时候,我假装睡觉,结果发现他用看着死敌那样的目光看着我,甚至那目光中还包含着肉`欲……现在改造营发生了犯人暴乱,我认为那个人很可能会趁机把我杀掉,然后嫁祸给囚犯,在西伯利亚这边我没什么人可以依靠,只有你能救我了!”
赫连紫烟虽然是在回答千雪的问题,却一直面向南克,希望自己红红的眼圈能激发南克的同情心,然而千雪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感动的。
“哼,即使你没有骗我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