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素儿……”
那烂陀寺深处,塔林中央,一身白衣的的法海地藏望向近旁的少女,眼中露出些许诧异之色。旋即却是面色大变,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一时间竟然呆立中场。
“我自然不是素儿!”
面上露出些许怨恨之色,白曦眼中含泪,快速的退走了两步,凝视着那场中的白衣少年。那一张千年未变的容颜,曾几何时白曦曾在梦里梦见,亦是曾不止一次听闻自己母亲呢喃自语。
关于那个人的传说,从白曦诞生到成长,一直伴随耳边,今日却终于得见。有一种莫名的酸楚,一种爱恨交加,想要靠近却又害怕的心绪。
那个人是他么?白曦心中轻声自语,再来之前曾下定决心要亲手杀了他,可是见面之后却发现怎么也下不了手。
父亲啊,一个从未谋面过的父亲,从来英雄了得的父亲。在白曦的记忆当中,关于父亲,都是母亲所叙述。所有爱的、恨的,爱恨交织的,都是母亲临终前的恋恋不舍。
是这样一个男人害了自己的母亲,白曦心中清楚,为了这个不凡的男子,原本倾城绝世的母亲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还记得那年,自己曾在母亲的坟前立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打败那个害了她一辈子的男人,将他带到自己目前坟前,让他对着母亲的亡魂忏悔。
可是,如今那个男人就在近前,白曦却无法下手,心中只是没来由的颤抖。
还记得自己曾三番五次的劝说一枝花,劝阻她不要对付自己的父亲逍遥侯,说甚么毕竟是亲生父女。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一枝花对于逍遥侯,或许有过敬爱,但更多的却是恨,对于生身父亲的恨,恨他的绝情与凶狠,更有无穷无尽的害怕,甚至是恐惧。
而同样对于法海,白曦何尝不是怀着复杂难以言明的情感?说恨吧,并不准确,要知道白曦的母亲,那位绝代佳人一辈子都活在对于法海的怀念、追思当中。
有爱、有怨,但每当白曦问及母亲关于父亲的时候,那位清理绝世的女子却总是面带笑意。不,应该说眼中是带着爱恋、仰慕、骄傲之意,那是怎样的一个奇男子,让自己的母亲这般无怨无悔?
如今白曦终于见到了,如愿的见到了当年那人,却一时心绪复杂,就连手中的仙剑都难以握紧。
“你是……曦儿?”
良久,法海终是回过神来,眼中露出淡淡的惊喜之色,望向白曦,嘴角带着微微笑意。一双清澈的眼眸,细细的打量着那近旁如同谪仙子一般的少女。
此时,这位绝世的尊者眼中,只有眼前的少女,心中似乎有着无限的喜悦。却是对身旁一个又一个的来人视而不见,似乎在其眼中,那些人都不算什么。
“法海,交出六道残卷!”
正在这时候,一旁的逍遥侯却是忽而开口,眼中露出些许邪魅之色。面色阴沉,似乎对于法海的怠慢很是不满。
“是你?”
终于注意到了周旁的他人,法海却是转过身,朝向紫衣侯淡淡的望了一眼,神色淡然似乎是在看着一个普通人一般。
“正是本侯!”
面色赤红,逍遥侯却是一副盛怒之色,眼中满是忌惮之色,但却又一副傲慢姿态。
“见过法海地藏!”
夜魔天子见此,却是露出淡淡笑意,对着法海施了一礼。虽然说起来法海所生活的年代却是晚过逍遥侯与夜魔天子很多,但离恨天中本来就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
很显然,不管是逍遥侯还是夜魔天子,论单打独斗都不是法海的对手。况且当初法海曾拜访血海殿,还曾与夜魔天子有过一面之缘,彼此有些交情。
“咯咯,看来我等还没有来晚!”
忽而一声浅笑传来,如同仙音妙乐一般从远处飘来,便见得一道粉色身影如同蝴蝶一般划过虚空,落在近前。现出一道倾城绝代的身影,令得一旁的夜魔天子与逍遥侯面上露出难看之色。
“绾秋!”
神色微变,似乎对于来人亦是有些忌惮,还愿僧法海却是第一次神色微微起了变化。魔女绾秋之名,早在三千年前甚至更加久远的岁月便已然名动离恨天。
这样一个倾城绝代的奇女子,姿容不输当年的绝代佳人白素,但却亦正亦邪。行事素来只看喜好,所以在离恨天当中颇有恶名。
来历神秘,修为深不可测,更是行踪飘忽。乃是上古末劫之后,少有的能够比肩上古大能的人物,自是让逍遥侯等人忌惮,视为不世大敌。
有传言称绾秋在千年前便已经被当时如日中天的法海地藏度化,而后又有传言绾秋坐化的消息。如今此女却又出现在了婆娑世界那烂陀寺,怎不让逍遥侯等人心惊。
“正是奴家,你这个负心汉却是让奴家找得好惨!”
神色哀婉,似乎对逍遥侯二人毫不在意,绾秋却是望向场中的法海地藏。一双美眸忽而望向一旁的白曦,眼中闪过些许怨毒、阴冷之色。
哧哧!
数道风声传来,紧跟着绾秋,四道人影快速的来到近前。两男两女,身上都散发着滔天威势,令得众人变色。
“恶魔岛四圣!”
倒吸了一口凉气,逍遥侯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来人,与逍遥侯等人不同,这四人纵横离恨天的岁月更加久远。甚至有传言,这四人本就是上古留存下来的老古董。
可惜恶魔岛地处离恨天外海,历来低调,外人只知有这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