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被剥了世子之位的洪启。
连诀皱了皱眉:“怎么他也在?”
夙夜哈哈一笑:“洪启自从被废了世子之位,这两天我们锦宴楼的生意可是好很多了,他可是我们的大金主。你可不准赶他走!”
连诀喝了一口酒:“随你吧。”
沈向莞看着下面的赌局,只见洪启玩的是牌九,主要是跟庄家比点的大小。
洪启面前堆着高高的筹码,看来是赢了不少。
“洪启的运气总是这么好吗?”沈向莞问道。
夙夜站起身来,看了一会儿。只见洪启每一把的点数都比庄家大两点,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状况。
他拧了拧眉头:“今晚这赌局似乎有点猫腻。”
“你是说洪启在出老千吗?”连诀问道。
“如果有人出老千,是逃不掉我的眼睛的。”夙夜说道:“可是,洪启要是没有出老千,那就是出鬼了。”
沈向莞站起身来,戴上面具:“我们还是下去看看究竟吧。”
连诀见沈向莞有兴趣,也戴上面具,陪她走下楼来。
赌桌上,洪启坐在桌旁,翘着二郎腿,高兴的眉飞色舞。看着面前越堆越高的筹码,他不知道有多开心!这些天输了的,今天总归是要扳回本来了!
荷官开局:“庄家十五点,玩家十七点,玩家大,玩家赢。”
洪启哈哈大笑:“小爷今儿可算是开运了!在座的各位,今晚的酒钱我买单!”说着,把一大堆的筹码都收到自己面前。
沈向莞粗略估算了一下,那些筹码大概有十几万两银子。
看来洪启知道自己会赢,堵得都是大的,堵得越大,赢得也越多。
夙夜招来掌柜的问道:“到现在为止,他赢了多少?”
“回公子的话,洪世子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走了狗屎运了,赢了八十多万两了!”
夙夜拧紧了眉头。看来洪启今天真的是有备而来。以前洪启来玩,就算输最多也不过输十万两,今晚他是要把输了的都赢回去啊!照这个劲头来看,洪启不但能赢回去,还能把他的赌场给赢垮了!
“公子,要不要找个理由收了这局?”掌柜的问夙夜。
夙夜拧眉不答。
“让赌客赢了钱,对赌场来说未必是坏事。”沈向莞看着夙夜说道:“赌客们会觉得这个赌场运气好,会赢走大钱,对以后赌场的生意也有帮助。”
夙夜扬了扬眉,朝连诀看了一眼,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沈向莞:“王妃,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啊,这个都懂。”
沈向莞笑了笑,前一世,她父亲就是开赌场的,她三岁就会摇骰子:“不过,不能让洪启赢太多。下一把,我们该扳回来了。”
“我都看不出来的出老千的手段,王妃居然看出来了?”夙夜瞪大眼睛看着连诀:“这本事是你教的吗?”
连诀笑着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莞莞还懂赌术。”不过,他也不惊讶。沈向莞是个神奇的女子,总会不经意间给他意外的惊喜。
沈向莞观察了洪启赌局所用的那两颗骰子,落地的速度和灵活度就跟正常的骰子不同,定然是动了手脚的。
沈向莞又看到,洪启一只手放在赌桌上,敲打着桌面引人注意,而另一只手却垂在下面,不知道在搞什么小动作。
沈向莞弯起嘴角一笑,她已经看明白了洪启的路数。
沈向莞前世的时候,从小就跟父亲一起巡视赌场。在现代的赌场里,有一种最简单的出老千的方式,就是在骰子上做手脚。一般的骰子都是用兽骨或者象牙所制,动过了手脚的骰子,里面都会放一颗小小的铁块,这样一来就比普通的骰子沉一些。出老千的人会在旁边操纵磁铁,改变骰子的点数,这样作弊赢得赌局。
这样的手法在现代不足为奇,可是在大梁国这样古代的地方,已经算是高端的手法了,夙夜和连诀看不出来也算正常。
沈向莞看了看四周,只见洪启身边围坐了四五个美人儿,有点喂洪启吃点心,有的喂洪启喝酒,还有给他捶腿扇扇子的。洪启赢了钱心情好,不时搂着美人儿亲两口,简直惬意极了。
沈向莞从旁边麻将桌上摸了一张牌,放在掌心。当洪启搂着一个美人笑的正开心的时候,沈向莞将手中麻将朝洪启的后腰丢去。洪启腰间一疼,抱着美人儿一起摔到了地上。四五个美人跟洪启倒在了一起,一时间都无法站起来。
洪启不住的大骂:“瞎了眼了,还不赶紧从小爷身上起开!”
美人们吓得四散开来。
洪启腰间疼痛,一时站不起身来。
沈向莞三两步走上前,把洪启扶了起来。在扶洪启的同时,她一顺手,将他腰间的荷包解了下来。
她摸了摸荷包,果然,里面有一个长方形的硬硬的东西。正是磁石条没错。
沈向莞把事先准备好的跟磁石条差不多的铁条放进荷包里,把磁石条换了出来。
洪启被沈向莞扶了起来,只见扶自己的是个穿布衣的小厮,也没在意,抓起桌子上的一把筹码,丢到沈向莞怀里:“你还算有眼里见,赏你了。”
“多谢大爷。”沈向莞一边悄无声息的把洪启的荷包丢到他脚边,一边退到了一边。
洪启站起身来,果然摸了摸腰间,发现荷包不见了,正要发作,一低头,却见荷包在自己的脚边,他弯腰把荷包捡了起来,摸了摸里面的磁石条还在,就放下心里,重新的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