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衍指着坐在白老爵爷身边的一位七八十岁的老翁对沈向莞说道:“向莞,这位是咱们白家最年长,辈分也最高的长辈,曾伯祖。”
沈向莞笑着向那位老翁说道:“向莞见过曾伯祖。”心里暗暗的算了一下,这个曾伯祖是个什么辈分,算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应该是白老爵爷的父亲的哥哥,也就是她的曾外祖那一辈儿的人,辈分的确是不低。
白老太爷见沈向莞给自己行礼,惶恐的站起身来。
“哎呀,王妃,您真是折煞老朽了,您贵为王妃,应该是老朽给您磕头才是!”说着,就起身要给沈向莞行礼。
一旁的白老爵爷连忙按住白老太爷:“堂伯,向莞就算是做了王妃,也是小辈,问候您也是应该的,你不必跟她客气。”
白老爵爷虽然如此说了,但白老太爷还是有些惶恐。
白老爵爷又笑着说道:“别说是她了,就是王爷见了侄儿,也是要给侄儿行礼的,您就安心受着就行。”
沈向莞也笑道:“外公说的极是,曾伯祖,您要是给向莞行礼,那向莞才折寿呢!”
沈向莞一句话,桌上的人都笑了,刚刚白老太爷局促尴尬的情形被化解了。
白子衍又接着介绍,坐在白老太爷身边的,是他的夫人,大家都叫她老祖奶奶。祖奶奶身边坐着的,是白家的另外一位老夫人,也是德高望重。
介绍完了之后,两位祖奶奶照例是把沈向莞好一顿夸赞,接着大家就开始闲聊起来。
白老太爷是白家最年长的人,虽然不是嫡系,但是对白家的家事还是很上心,自然而然就提到了白子衍的婚事。
白子衍是白家嫡系的长孙,嫡长孙的婚事关系到一族的荣兴,所以每次家族聚会,这件事都会被提来。
白老太爷说道:“爵爷呀,子衍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吧?”
白老爵爷点点头:“是呀,过了年就二十八了。”
沈向莞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白子衍,只见一向随和的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连诀朝沈向莞眨眼,对白子衍的囧态表示幸灾乐祸。
那个白老太爷显然是没注意到白子衍的面色,接着说道:“咱们白家是江州大族,受祖宗的庇佑,已经兴旺了一百多年。爵爷,你是宗家,又做过爵爷,你的见识一定比老朽多。不过老朽虚长几岁,活了这把年纪,有些事情也是见多听多。一族兴旺,除了钱和权,最根本的还是人。人丁兴旺了,才是真的兴旺,爵爷,你看老朽这番话说的是不是?”
白老爵爷笑着点点头,看了白子衍一眼,然后说道:“堂伯您这话说的是。”头几年还好,这几年每次白家族人宴会,白老太爷总是会在他面前唠叨白子衍的婚事。
白老爵爷一向开明,觉得人活着一辈子,若是不能娶心爱的女子,那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儿!所以他对儿孙的婚事一向不太干涉。况且白子衍经历过康晚晴的事情,受过伤,白老爵爷心疼孙子,更是从来不曾逼迫白子衍成亲的事儿。
时间就这样一年年的过去,一晃,白子衍已经快三十了。古人云,三十而立,都三十岁还未成家,谈何而立?
所以这两年,白老爵爷也慢慢的着急了起来。也曾跟白景萧商量过白子衍的事,暗地里拖着媒婆给寻访过。可白景萧的意思还是要看白子衍自己的意思,在加上后来白家跟沈向莞母女认亲,又要操心沈向莞的事情,所以白子衍的事儿也耽搁了下来。
今天宴席上,白老太爷一提起这事儿,白老爵爷也没有像以往一样说,要让白子衍做主。因为他也了解自己孙子的性格,若是没有人替他操心这事儿,只怕他这一辈子都要一个人生活了。
白老太爷见白老爵爷今天居然没反驳自己的话,也觉得很有面子,就笑眯眯的往下说了起来:“子衍的婚事,也是该提上日程了。”
沈向莞一听这话,说要提上日程了,难不成是已经给白子衍找好了成亲的对象?
果然,白老太爷的话刚说完,他的夫人老祖奶奶就开口了:“爵爷,我们妇道人家喜欢走东家串西家的,没事儿说说闲话,正好打听到了一位小姐,我一听,觉得那小姐人品模样都不错,就想到子衍这儿来了。至于合适不合适,还得爵爷你和子衍定。”
这个老祖奶奶说话圆滑,话也未说满,不至于引起人的反感,听着还挺顺耳。
白老爵爷说道:“可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老祖奶奶笑道:“说来爵爷一定晓得,就是城北胡家。”
白老爵爷自然是知道胡家的。江州有四大家族,胡家就是之一。如果四大家族白家排第一的话,胡家大概就可以排第二。
跟白家不同,胡家的祖上只是小商贩,近几十年来家业才做大起来。胡家做的都是丝绸,瓷器的生意,跟白家也没有什么冲突。
白胡两家虽然没有过多亲密的来往,但对彼此也都还算了解。
白老爵爷轻轻拧了下眉头,说道:“胡家的姑娘们还有待字闺中的?”
他这两年经常住在江州,大户人家娶嫁他基本也都有所耳闻,胡家的几个女儿出嫁的喜酒他也都喝过了,没听过胡家还有到了年龄未嫁的姑娘。
老祖奶奶说道:“是胡家四小姐。爵爷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的,这位四小姐原本一直在乡下生活,今年才被胡老爷接回江州的。”
接着她又说了一些胡四小姐怎么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