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伯顿时肃颜道:“皇宫之地乃政.治之中心,隐藏着多少荣辱、恩怨和硝烟啊,你们年纪尚轻,以为那是个可以开眼界的地方,但我要提醒你们,那个地方远非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只是问问而已,老师莫要动气。”喜臻赶忙缓和气氛。
“是呀,老师,臻姐姐只是问问而已,再说了,我们也都…….不是贪慕虚荣之人。”江唯白也双眼怯怯地安抚着温思伯的情绪。
看到两位爱徒都吓得不敢再言,温思伯意识到自己紧张过度了,便笑着说:“由于我只是一名琴师,在宫中属可有可无之角色,因此在里面倒也尚算安稳地过了几十年。但是,那几十年里的每一天也依然是过得小心翼翼的。”
“徒儿明白了。”喜臻答道。
“皇宫里就真的那么恐怖么?”江唯白小声地问。
“皇宫它本身不恐怖,恐怖的是人心罢了。”温思伯幽幽地说。
“哦。”江唯白答道。望了喜臻一眼,发现后者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未见任何的慌乱。
“唯白,你的阿爹没有跟你说起过官场上的事么?”温思伯望向江唯白问。
“阿爹极少跟我说工作上的事,但我能从他每日回家的神色揣摩一二。”
“嗯,看来你阿爹也是为了你好啊。至于喜臻,我就不问了,我知你家的情况。”
“是,师傅,我对官场上的事也知之甚少。”
“如此甚好,女子家,安生点好。”温思伯展颜微笑道。不过他也很清楚,喜臻这丫头不是一般的女子,因此也肯定不会像其他女子般肯安安生生地过日子的。
“以你们的才貌,嫁户殷实人家过上富贵尊荣的生活是完全有可能的事,还是尽量别想着和皇宫这种地方扯上关系了。”随后,温思伯又温言补充说。
两人听了连连点头,不敢再提跟皇宫有关的事。
此时,已到中午,仆人进来告知就餐时间到,温思伯便留她们共进午餐。
在曦国,虽然并不提倡未婚女子到外面与别人进餐,但由于他们是师生关系,因此倒也合乎情理。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因为做得很可口,因此三人吃得很是尽兴。
饭毕,三人又喝了几杯菊花茶,眼看着又到了午休时间,两人不敢耽搁老师休息,遂起身告辞,并约好等老师后院的梨花开时会再来。
喜臻和唯白各坐自家的马车回家。
进得家门,管膳食的陈妈妈立即迎出来问:“小姐可有吃午饭?”
“吃过了,陈妈,麻烦你帮我泡一壶罗汉果茶端到我书房来。香儿,阿贵,你们快去吃饭吧。”喜臻一边回答一边吩咐道,说罢,提着裙摆便往书房走去。
很快,陈妈便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进来。
待陈妈将茶放到桌面上后,喜臻朝她招手道:“陈妈,我有个事想问你,你先将门关上吧。”
“好的,小姐。”陈妈当下一惊,不免忐忑,赶忙去将门关上,再小心翼翼地走到喜臻的身边来。
喜臻招呼她坐下,她便怯怯地坐下了。
“陈妈,我记得你曾说有个堂侄在翰林院任编修,是吧?”
“是,都过去好几年了,亏小姐还记得。”陈妈听她问起自己的侄子,当即满面笑容。她立即记起三年前她来沈府应聘厨房杂工时的情景,那时虽然是杜七娘面试的她,但小姐也在旁边帮忙过目,那时小姐问过她一句‘可有什么亲戚在京城?’她便回答了‘有个堂侄在翰林院任编修’没想到小姐还记得这件事,令她顿觉心里暖烘烘的。
“嗯,那他现在还在那里任职吗?”
“在,他人挺机灵的,又好学,如今已升为史官修撰了。”提起这个堂侄,陈妈顿觉脸上有光。
“很好!我这有一封信,想请你转交给他,你应该有办法见到他吧?”喜臻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
“当然,我一般隔几个月便会与他见一次面。只是…….不知小姐找他有何事?”陈妈试探着问。
“我有事相求于他,由于我没办法进宫,所以想请他帮个忙。以他的聪明才智,这件事应该是不难办到的,事成之后我定会重赏他。”
“危险的吗?”陈妈虽然知道小姐做事有分寸,但皇宫之地非同寻常,那可是一点闪失都犯不起的。
“不会危险,只不过需要略施小计和嘴皮罢了。不过这事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哦,好的。”陈妈喜滋滋地领命去了。
陈妈见到侄子武长青之后便将他拉到一侧,从口袋里拿出喜臻交来的那封信递给他,小声地说:“这是我家小姐叫我交给你的,你快看看里面说了些什么罢。”
“沈小姐交给我的?”武长青满脸惊讶,但也不多说什么,立即将信打开来看:
大人见信好!
素未谋面便请您帮忙真是冒昧,不过由于皆是些机密要事,因此也不便直接去见您,望见谅!言归正题,我想请您帮我了解一下康州、靖州和临州这三个地方的军事库里目前所拥有的兵器种类及数量,至于个中原因请恕我只能以‘跟国家安全有关’来回答,但肯定不是去干坏事,请大人放心,且一定要保密。
另:还想请您帮忙了解一下出使各国的使节的名字以及他们的家宅住址。
后者可稍缓,前者尤急也,有劳了!
武长青看完信之后神色顿变严肃,但细细寻思后又能隐隐理解她的初衷,因为这三个州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