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红盖头的沈喜臻只觉得满世界都是红色的。她微微低着头,正好能看得见自己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以及手上那闪闪发光的婚戒,还看到了红色的婚裙上那对刺绣的鸳鸯。她无事可做,便专注地观察起那对彩线鸳鸯的走线来。
大厅外忽然传来敬酒声,她又担心楚子厚喝多了身体会吃不消,但忽又想到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一生中只有一次,便觉得还是应该让他尽兴,于是便不再纠结于此事,只希望他开开心心的就好。
沈喜臻的重感冒还没有好,头还是晕沉沉的,鼻子也有点塞,加上喝的感冒药有催眠作用,因此才坐了一会儿便颇有支撑不住之感,总是想躺下来睡觉。
可她一想到楚子厚都那么努力地在外面招待客人,而她只是安静地坐着,比他轻松多了,又为何不能多坚持一下呢?所以她强忍着晕沉挺直身子在那等着他。
在等待的间隙,她又回味了一次之前姬月莲教她在洞房时该注意的那些事,又顿时涨红了脸。她想到了在灵溪湾时和楚子厚在草地上亲亲抱抱的事,浑身便像触了电般的一阵酥麻,那一次,两人差点就……沈喜臻羞得赶忙掩住了自己的嘴。
夜幕降临了,沈喜臻顿觉一阵阵的困意袭来,她强忍着端坐冥思,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平静,可是不行,她的眼皮在打架,好几次都快要磕到头了。
一边暗骂自己没用,一边又忍不住纳闷——怎么楚子厚还没回来?
他再不回来她恐怕就真得倒头睡觉了,可她又觉得新婚之夜自己先睡了不合适,而且自己的头上还戴着头冠和头盖呢,那样躺着也不体面,于是她又赶忙打起精神来。
可有时候身体的本能会战胜意志,她终归是没法支撑住,身子斜靠着床边便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觉得自己贴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又被人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无疑,是楚子厚回来了,喜臻顿时又欣喜又紧张。
此刻他正俯头深深地凝视着她。
躺在大红床单上的她看起来比平日里更添了几分美艳,虽是在病中。可她的脸色一点也不难看,反而露出微微的潮红。
楚子厚看呆了。
他早就知道喜臻长得好看,可从今日的这个角度看更觉得她美得无与伦比。
沈喜臻与他双眼对视着,彼此都像被迷住了似的长久都挪不开视线。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彼此都能感觉得到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
此时屋内的气氛暧昧至极。
沈喜臻想起姬月莲教她的那些话。现在是她履行妻子的义务的时候了,于是她说:“让妾身服侍夫君更衣吧。”说罢便红着脸想要坐立起来,不料却被楚子厚一把按住。
“你的身子还没好,今晚不需要你帮我更衣了。另外,我已经将你的情况告知了专管洞.房.夜的人,今晚我们就不用行夫妻.之事了,等哪天你的感冒好了再算。”楚子厚温声地说。
这般的体贴,让沈喜臻的心里泛起阵阵温暖。
既然他都贴心地做了安排,那她就不必心存愧疚了。
于是她赶忙谢了楚子厚。
楚子厚转身慢慢地脱去礼服,露出了他健美的上半身。
他长得不胖也不瘦。加上身材高大,越发显得长身玉立、卓尔不凡。
沈喜臻看着他充满阳刚气的体型,顿时觉得脸上热腾腾的,可她知道他已经是她的丈夫,自己应该试着自然地看待他的身体,因此强装作镇定地望着他。
“怎么?我好看吗?”楚子厚打趣地问。
“嗯嗯,你很好看。”沈喜臻一边答一边使劲地点头。
楚子厚轻声地笑了笑,从一侧拿了他的睡袍穿上,然后转过身来对她说:“我来帮你更衣吧?”和煦的眼睛里充满了疼爱。
哪里有丈夫帮妻子更衣的?沈喜臻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于是立即伸手解自己的衣扣和系带。
可因为心里太紧张,她不但没有解开那系带,反而是打成了死结。
这可真是丢脸到家了!哪有女孩子做不好这些事的?沈喜臻不由得气结,然而心里越着急动作就越笨拙。最后怎么都解不开那死结了。
楚子厚吃吃地笑了几声,说:“还是让我来吧。”说罢双手沉稳地帮她解起系带来。
他的双手灵巧、有力,竟然三两下便将她前襟的系带上的死结给解开了。
他将她的外衣褪下,她的身上就只剩下xiè_yī和亵裤了。
由于它们皆是用很薄的面料做成的,她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楚子厚顿时觉得浑身一阵燥热,便赶忙拿起一床薄被给她披上。说:“你还在感冒中,可别又感冒了。”说罢,将她抱着放进被窝里。
然后他在她的身旁躺下。
他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搂着她的纤腰。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给父皇和母后问安。”楚子厚在她的耳边柔声说。
“好。”沈喜臻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可到底还是第一次和男人同睡在一张床上,她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等她再次翻身时,抱着她的那双手忽然使劲,将她整个身子紧紧地箍进了他宽阔的怀抱中。
“别再动了,求你。”楚子厚沉声说道,那语气好像很痛苦似的。
沈喜臻再一次想起嫂子教她的那些事,忙伸手触了触他的身.下,那里硬挺挺的,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赶忙乖顺地说:“好,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