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事一天结束,许多地方尚且不知有此事。
原本毫无胜算,最终却大获全胜,全北疆的人都瞬间沸腾起来。
人们议论纷纷,说那江面上的浪有数丈高,说那风就像忽然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说那爆炸声如何的响天彻地,说到最后,人们不禁在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说都是巧合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还没有知道真相,没有知道那原来出自一个女子的精心策划,更不知是她祈的风。
如今,江面上风平浪静,对面的敌国一片萧瑟惨像,曦国人的心里痛快极了。
十九年前被泖国打死了的无数英魂,今日终于为你们报仇雪恨了!
沈喜臻望着恢复平静的江面,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龙字号商队的人已经在城门外等着她了,这是她早就做好的安排。
她极目眺望了一下北疆四面的景色,将一封信交给坛台上手执旌旗的人,叫他帮忙转交给她的哥哥。然后,她下了坛台,和龙字号商队的人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
战事一结束,清平王便直奔赤灵山坛台。
他要见沈姑娘!
这个想法使他越接近坛台时心情越激动,他不得不停下来稍稍按捺住了才踏上阶梯。
然而,当他到达时,却只看见沈喜斌和沈喜聪。
“你妹妹呢?”清平王问沈喜斌。
“她已经跟着商队的人回京城去了。”沈喜斌答道,将手里的信递给他看。
清平王赶忙展开来看。
信是沈喜臻写的,信中说她正和龙字号商队的人员一起将从泖国购进的大批量石流黄和土硝运送回京城,并叫他们代她问候清平王和转达她没有亲自告别的歉意,还附言叫他们尽可能多制作点火药箭和火药包,以备不时之需。
“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庆功宴都还没有参加。”清平王喃喃地说,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
是的,这是她早就安排好的,只要事情完成了她便会马上离开,她不想和任何人有感情纠葛。
她就这样走了!仿佛没来过一样,走得那般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感情。清平王顿时觉得心里很空,很空。
“战事胜利了,要向皇上禀报一声了。”清平王轻轻地说,走下了坛台。沈喜斌和沈喜聪赶忙跟上。
回到厚王府,清平王立即叫人召集大家在十里坡举行大型的庆功宴。
一时间,十里坡上人潮涌涌,欢声笑语连遍天。
父老乡亲们也纷纷拿出自家的特产来慰劳军兵。
此时,人们才渐渐地知道这场战争的胜利与一个女子的策略有关,只不过这位女子已经离开了北疆回京城去了。
清平王看着眼前这热闹的人群,心里却并没有很开心。
这胜利的时刻,他多么想和她一起分享啊,可是她不在,她离开得这般干脆。
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是那么的有限。
庆功宴完成之后,清平王请沈家兄弟到厚王府来。
“这次胜利,你们的功劳很大,你们的妹妹功劳尤其大,所以我会如实向父王禀报,要他为你们行功论赏。当然,我也要重赏你们。”清平王对他们说。
说罢,便叫人将准备好的赏银和礼物端上来。
一番重赏之后,清平王让他们坐下来喝茶。
清平王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伤心,他在心里不断地问着一个问题:她知道我就是曾经在梅园见过他的那个人吗?她到底知不知道?
如果知道,为何不留下来见一面再走?
如果不知道,又为何要走得如此匆匆?这究竟是她的性格使然还是别的原因?
“沈姑娘,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楚子厚装做对她一无所知般地问她的两位哥哥。
“聪明、有想法,心地善良。”沈喜斌说,又觉得自己的妹妹其实并不那么好形容,她不是一个能轻易读懂的人。
“安静,有胆识,且很低调。”沈喜聪补充道。
“果然!”楚子厚喝了一口茶,淡淡地答道。
沈家两兄弟为了避开妹妹早早离开这个话题,立即进谏了如何巩固边疆的建议。
“这两种武器我会申请大量制作的。”楚子厚笑着说。
作为一个并不强大的国家,武器就必须要足够厉害才行,这一点他是有充分认识的。
而他也不由得又一次在心里钦佩沈喜臻的足智多谋。
护城河边会建立起高墙,会加强守卫,士兵的人数会进一步增加,训练会接着加强。这一切他都会有条不絮地部署着。
由于这场战事取得了胜利,他治理边疆的信心也大了许多。这其中的缘由,更多的是因为受沈喜臻的影响。
她一个女子家都能有这般的谋略和胆识,自己一个堂堂汉子汉怎么能甘于落后?况且他还想着要娶她的呢。
不过,她才十五岁,按照曦国的政策,还得再过三年才能成婚,这样也好,他便有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她了。
却说沈喜臻跟着龙字号商队的人一路往京城赶,四天后便回到了家。
见喜臻平安归来,杜七娘便知北疆安全了,两个儿子也安全了,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也不叫丫环搀扶,自己就慢慢地走出门来迎接。
这些日子里,由于三个孩子都不在身边,杜七娘没少操心,并且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单薄的身子是件累赘事,于是每日勤奋锻炼双脚,如今竟然能在没人搀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