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可真美,我不敢想象。
我没出声,外面也没了动静。这倒给了我足够思考的时间,先发制人我绝对会分分钟聊撂倒,可是要是主动投降我又实在是不甘心,还是得以不变应万变,先不出声。我才刚刚打定主意,忽听得外面那把清润柔和的男声忽然诧异的“啧”了一声,接着便是他略带抱歉的声音,“二哥,为弟的腰佩好像落在石室了。”
顿了顿,那边却没有人应话,男子也不恼,声音依旧温和道,“若是二哥急着回屋,那为弟便自己去寻了。”
那边停顿良久,还是没有应和的声音,我躲在里面大气而都不敢出,心里想着莫不是被发现了?正提心吊胆之际,另一道男声却终于开了尊口,却是带着探究的意味,“现在天色已晚,为兄还是和你一起去石室寻物,希望七弟的腰佩真的如它主人的愿,落在了石室里。”
此时此刻,是个傻子也该听出来了,这不是那谁吗!宋裕青的二哥!还有那个七弟,不就是下午我才和书生说过的宋晋学吗!只是他们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脚步声渐渐的远了,那个刺耳的划过地面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此时我才想到,该是宋晋学那把价值不菲的轮椅擦过地面时发出的声响。
这二人怎么一起来了这里?难道宋晋学和宋裕青的二哥是一伙的?然而,来不及多想别的,我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当石室关门的声音传来时,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确定外面除了那座石门和一片碧波湖之后,我才悄悄出来,踏脚的时候不小心将船踩出了些位置,我又伸手去捞,摆的和刚才上船时一模一样,这才跑向后面的草丛里躲着,过是过不去了,我躲还不行吗?
只是这一躲实在躲得太久,我蹲在草丛里腿都蹲麻了,还不见人出来,再加上夏日炎热,经过刚才那一遭惊吓身上早出了一身汗,还有蚊子“嗡嗡”的飞来飞去,我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惜又想着尉迟翊不知道身在哪里,又不能出去,真是忍不住为自己鞠一巴辛酸泪。
时间似乎过得挺慢,我在这里也听不见什么打更的声音,只觉得耳边被蚊子吵得闹心,只想着好好在屋里待着不就好了,跑出来做什么死。尉迟翊那个贱人人贱自有天收,哪有那么容易死,我简直就是在没事找事。
又蹲了不知道多久,我还是没等到那两人从石室里出来,只是我双腿都没了知觉,我突然听见一声鸡鸣。我本来靠在树边将就着打盹,睡得浑浑噩噩的,猛然间听见一声鸡鸣,魂都吓掉了。
等等……鸡鸣?!这鬼地方连根鸡毛都没有哪来的鸡鸣?
我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我还是在之前蹲着的地方,石门就在不远处,一点也没变,花儿开得很鲜艳,草儿笑的很张扬。那么,鸡在哪里?我转身四处望了一周,终于在旁边离我不远的草地上看见了一只公鸡。
真是太普通的一只公鸡了,就和我在神医谷里常找四师弟杀的那种公鸡一毛一样,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只鸡?我半弓着身子凑过去瞧这只公鸡,才堪堪离它一米远,它突然又鸣了一声。
这回我是彻底清醒了。抬头望望天边,刚刚现出一点鱼肚白。我视线才一转,突然就定在了后门旁的围墙上。
有个人,黑色的身影,正坐在围墙上,单腿搭在围墙一头,另一条腿随意的垂下,很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样子。此时若是有光,那人估计是逆着光的,但是此刻没光,所以站在一边的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张笑得同样放荡不羁爱自由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勾着薄唇,一双桃花眼肆意fēng_liú,“好久不见,玖儿。还满意我的闪亮登场吗?”
呵!呵!哒!我就知道是尉迟翊这个杀千刀的贱人!
我简直无语了,“你捉只公鸡来干嘛?”
他语气随意的什么似的,“打鸣呗,必要时候杀了烤了吃,啧啧,美味。”
我:“……”
所以你捉只鸡来吓我就是为了烘托你的闪亮登场?大哥你很闲吗?但是现在好像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尉迟翊坐在墙头,听见我的问题,忽的皱了皱眉,声音里笑意带了些刻意,“我从这路过呗,本来是没发现你的,但是你知道的,你睡着后……鼾声蛮大的……”
我:“……”
这真的不是在胡扯吗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