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轩一直负手在旁边看着,没有出手阻止。
阮**然不能解他自己下的毒,周怀轩也有些不解。
他看了看周怀礼,淡淡地道:“应该留活口。”
“啊?”周怀礼瞠目结舌,“他……他带兵差一点铲平神将府,凌迟都不为过,为何还要留活口?”
周怀轩笑了笑,不想跟周怀礼说守护者的事,淡淡道:“不留也行。”说着对周怀礼点点头,转身就走。
周怀礼忙叫住他,道:“大哥,跟我上车一起进城吧!”
周怀轩的脚步顿了顿,也不转身,淡然道:“你带着大军,不能有外人同行。”
周怀礼才想起这条军规,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哥不是外人……”
周怀轩笑了笑,快步离去,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周怀礼重重叹了口气,对亲兵吩咐道:“把阮同的尸体带着,回去交给王相发落。”
御林军和神将府的事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圣上问起来,让他选边,他该怎么办呢?
周怀礼默默地回到车上,一路无话,往大夏的国都京城行去。
周怀轩和周怀礼的大车几乎同时到达城门口。
不过周怀轩一个人方便,很快就从城门口离开,回神将府去了。
周怀礼从大车里下来,看见周怀轩的背影已经远去,担心地摇了摇头,吩咐道:“快点进宫,然后我要马上回神将府!”
……
周怀轩回到神将府门口,看见王毅兴带着几个内侍站在门口,仰头看着一片狼藉的神将府大门出神。
“大公子!”神将府的下人正在屋前屋后清扫昨夜大战过后的残迹,见他回来了,忙过来行礼。
王毅兴回头看见他,抿了抿唇,道:“镇国大将军,你夫人刚刚生了孩子,你不在跟前照顾,又要去哪里?”
周怀轩扬了扬下颌,淡淡地道:“关你屁事。”然后昂首走了进去。
王毅兴这才看清周怀轩满身的盔甲上伤痕累累,都是暗红的血迹。
昨夜肯定是一场恶战。
王毅兴叹口气,快步追了上去,道:“镇国大将军,圣上命我前来安抚神将府。昨夜的事,绝对不是圣上的意思。都是阮同和御林军大总管这两个贱人从中作梗。”
周怀轩停下脚步,认真地道:“王相,御林军调兵,居然凭御林军大总管一人之力就行。这样的漏洞,也要推在阮同和御林军大总管身上?”
“本来是不行的。一定要圣上手谕。但是阮同矫诏,御林军大总管当然就信了。”王毅兴苦笑道,“昨夜我带着圣上的圣旨出宫,想要阻止阮同和御林军大总管,结果被阮同那厮打晕了。”王毅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里还有隐隐的血迹。
周怀轩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举步进了神将府大门,往二门上去了。
王毅兴便问了周老爷子在哪里,径直去见周老爷子。
周怀轩回了内院,看着偌大的神将府内院,如今到处是火焚后的痕迹。
好在神将府下人多,清理得也快。
只是这些烧毁了的亭台楼阁要花时间才能修复了。
周怀轩习惯性地走到清远堂门口,却看见那里几乎已经烧成了一块白地。
已经有工匠在这里围上了白纬布,开始重新修缮屋子了。
周怀轩眯了眯眼,抓了一个路过的下人问道:“大少奶奶呢?”
下人忙行礼道:“大少奶奶她们在澜水院那边。”
周怀轩忙走了过去。
澜水院倒是没有怎么被烧着,但是盛思颜刚生了孩子,总不好在公公婆婆的院子里坐月子。
澜水院的院子里,盛思颜坐在两人抬的小辇上,抱着孩子,身上捂得严严实实。
王氏正极力劝说冯氏:“亲家母,不如让思颜回娘家坐月子啊?她这次生孩子太遭罪了,我心疼得很,想带她回去好好调理调理。您也知道,这女人坐月子有多重要。”
冯氏十分内疚。盛思颜这一次确实吃了很大亏,但还是拼尽全力为他们家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她又是心疼,又是怜惜,一片慈母之心简直比疼周怀轩还甚。
不过冯氏虽然心里愿意,但是想到大夏的习俗,出嫁的姑娘回娘家坐月子,会给娘家带来霉运的,又有些不安,道:“这样对你们不太好吧?”
王氏笑道:“我们从来不信这些,只要孩子好就好。”
盛七爷也在旁边笑呵呵地道:“没关系,没关系,思颜回去坐月子,我们一家大小求之不得呢。”
“但是,总得跟老爷子说一声。”冯氏踌躇着道。周老爷子有多看重这个嫡长重孙,冯氏也很清楚。
周老爷子昨夜老当益壮,也披挂上阵,但是到底年纪大了,早上得知孙媳妇给周家添了嫡长重孙,就高兴地晕了过去,赶忙被周大管事送回外院休养去了。
周承宗肃着脸背着手站在旁边,闻言目光闪了闪,对冯氏道:“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冯氏忙去盛思颜手边把孩子抱了过来,和周承宗低头同看。
周怀轩缓步走了进来,看见盛思颜坐在院子中央的小辇上,唇边不由带了丝淡淡的笑意。
周承宗抬头看了看他,将孩子放到冯氏手里,上前一步,走到他身边道:“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了?昨夜怎么没有看见你的人?”
周怀轩挑了挑眉,没有理会他,径直往盛思颜那边走去,对她道:“我带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