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微一愣,“什么事?”
“臣妾让玉琅到训秀苑之事,”司徒稍稍安心,原来皇上根本没往心上放,那就是没打算怪罪她了?“臣妾和玉琅都没想到,皇上会赐婚淮王,所以----”
“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朕已经将木紫槿赐给四弟,在后让玉琅自己注意些就是了。”想到木紫槿在承乾殿上时的表现,宣武帝就忍不住要笑,果然是个白痴啊,配给四弟,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污辱,看他还能忍到几时。
司徒皇后应一声,暗暗奇怪,皇上的心情似乎很好,难道淮王没有因为玉琅刑求木紫槿而与皇上起冲突吗?“皇上,那木紫槿是否同意这门婚事?”
宣德帝笑容有些冷,“她只是商户之女,朕的圣旨一下,她敢不从吗?”
“皇上所言甚是!”司徒皇后赶紧道,“皇上乃一国之君,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江山是皇上的江山,何况区区一个木紫槿,她自然是不敢抗旨的。”
宣德帝大为受用,满意地点头,“还是嫣儿明白朕的心意,不错。”
“多谢皇上夸奖,”司徒皇后暗暗高兴,瞧着他心情不错,小心地道,“皇上,这选透之事,是否还要继续?”
宣德帝脸容突然一冷,“嫣儿,你这话何意?三年一次的选秀是本朝惯例,难不成你为希望秀女入宫?”如果不是看在她平时还算听话,司徒氏也称得上安分,就凭她这妒忌猜忌,容不下美貌妃嫔的性子,她这凤冠也早落到旁人头上了,她居然还想取消选秀,凭什么?
司徒皇后赌气般道,“皇上,后宫嫔妃越来越多,皇上只顾着宠幸她们,几个月都不在臣妾这里歇一晚,臣妾、臣妾心里有多难过,皇上知道吗?”
深宫岁月长,每一个漫漫长夜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都不愿意去相了。
“嫣儿,你这是在担心什么?担心你的后位,还是担心司徒家?”宣德帝冷笑,脸上露出厌恶之色来,“朕告诉你,选秀之事照旧三年一次,朕要宠幸哪个女人,全凭自己心意,你做得主吗?”
“臣妾----”一瞬间,司徒皇后心头的怒火翻腾而上,几乎就要当场发作!然她为后毕竟不是一天两天,更从来不是冲动之人,硬生生掐紧了掌心,按捺着道,“臣妾不是要做皇上的主,臣妾是不想皇上沉迷于此,伤了龙体。”
“是吗?”宣德帝眼神嘲讽,似是看透了司徒皇后心中所想,“是你怕被抢什么吧?不过这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只要你安份,这皇后之位,朕也不会给了别人。若你这般还不满足……”他停了停,突然诡异一笑,“朕能给你们司徒家的,还有个太子之位,皇后以为如何?”
司徒皇后骤然脸色惨变,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谁人不知魏王朝皇室“立子杀母”之制,只要儿子被立为太子,为防生母干政,其必会被赐死,一直以来宫中都谨守此训,自魏王朝建国以来,已有数位后妃死于这一冰冷、残酷的规矩之下。
“怎么,你不愿意吗,嫣儿?”宣德帝故意道,“你不是一直想让玉琅当太子吗,朕可以成全他,你觉得如何?”
司徒皇后條地后退一步,眼神惊骇欲死,“皇上别、别开玩笑了……”
她虽然很想儿子玉琅能够成为人上人,保司徒家在朝中不败,但如果代价是她在这盛年之时就要被处死,她也是百般不甘。否则的话,她和司徒家早就上下活动,将元玉琅捧上太子宝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