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呵呵一笑:“老先生过奖了,小生所习乃为武学,而非岐黄之术,对医道一途毫无所知,岂不是要在老先生面前献丑了。至于老先生所言华神医之奇术,小生岂敢与之相提并论而妄自攀乘。”
走方郎中连声道:“公子过谦了,公子若真能将乔差官的碎骨剔除,那华神医亦只能望公子项背而不如,老朽到时只要能一睹公子剔骨神技,便是三生有幸了!公子施术前可一定要知会老朽,老朽到时即便远在千里之外,也要兼程赶来以求一观,公子可千万记得了。”姜旭点了点头道:“老先生放心,小生施术前,必知会于老先生,只怕到时班门弄斧,徒惹老先生见笑。”
走方郎中呵呵连笑,屋内众人却是看着二人作声不得,眼见管大夫居然央求姜旭,以求到时能一观姜旭剔骨神技,更明言姜旭若能为乔五剔骨,其技艺竟不在那传说中的神医华佗之下,众人几乎都是不相信自己的双耳,那乔五则是脸色一红,身边那妇人更是惊讶的连看了姜旭好几眼。那两名差役与跟在李光壂后面进来的差役原本对姜旭都是怒目而视,只是碍着李光壂的面不好发作,再加上李知县为姜旭引路,明显是带着姜旭前来看望乔五的,众人自然是不敢在李光壂面前放肆。刚才在大堂之上,姜旭便已明言要为乔五疗伤,甚至扬言要带着乔五回自己的师门恒山派求师门长辈以内功帮乔五疗伤以减缓伤痛,众人虽非武林中人,但也略知肩胛骨尽碎是个什么状况,那乔五实已成为废人一个,其醒来后连伤痛都隐忍不住,若不是其妻子李氏与那两名差役在一旁拦着,恐怕都已经自尽而亡了,而请来的在这青州府一代颇负盛名的管大夫都是束手无措,听姜旭话里之意连那姜旭的师门长辈都只能以内功为乔五减缓伤痛,那姜旭却扬言能为乔五剔骨治伤以解除伤痛,众人只当是个笑话,原本毫未在意,及见管大夫却是尽信姜旭粗狂之言,竟为一观而求肯于姜旭,众人一时间都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乔五咳了两声道:“乔某拜阁下所赐伤于阁下之手,本来即便是乔某武艺低微,也是要找回这个场子的,”李光壂与张文耀都是咳了一声,乔五却是自嘲的一笑接着道:“但看在李知县的面上乔某就不追究了,乔某习艺不精也只好自认倒霉了,但乔某是不会跟着阁下去山西求什么恒山派帮忙治伤的。乔某所受之伤自会调理,还是就不用麻烦阁下了!”那少妇急得叫了一声五哥,乔五一眼瞪了回去,李光壂干笑一声道:“乔五,起初我等对姜公子都误会了,其并非是那贼将郭升派来接收我博山县之人,更不肯如其父一般投身逆闯,仍愿为我大明效力,对我大明可谓是忠心耿耿,你我不明就里,冒犯了姜公子,姜公子自保之下伤了你,愧疚之下可是一心想要为你医治以赎前过的。”见乔五仍是摇头,少妇急的想要言语,却被乔五再度以严厉的眼光瞪视回去,那两差役亦上前劝解,李光壂道:“乔五,你伤在姜公子的手上,终是误会所致,难得姜公子一心要为你救治。姜公子身为恒山弟子,身怀通天绝艺,你虽伤在姜公子手下,却能因此结识姜公子,能与名满天下的恒山派有所交集,也算因祸得福了。姜公子诚心所请,又有办法医治你的伤病,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乔五你还是应承下来,随姜公子去一趟山西吧。”
姜旭又是鞠了两躬求恳了两遍,乔五终于勉强答应下来,那走方郎中见状笑着朝李光壂一拱手道:“乔差官有公子师门帮助,伤势定能有所缓解,老朽帮不上什么忙,就此告辞了。”又向姜旭道:“公子能为乔差官医治之时可一定要通知老朽一声,老朽先在此谢过了。”姜旭自然是连连称是。李光壂笑道:“管大夫在我博山县名声显赫,可谓是家喻户晓,其医德犹为高尚,悬壶救人义在云天,为民众所称颂,姜公子可不要怠慢了。”
姜旭再度点头,走方郎中呵呵笑了一声,连道李知县过奖了,待告辞离去,李光壂当即分派屋内那两名差役随同姜旭、乔五夫妇前往山西好在路上有所照应,又对那乔五与妇人道:“那山西恒山派与晋北重镇大同相距不远,姜公子之父姜镶在大同经营数年,其又投效闯贼,你们跟着姜公子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沿途尽为贼所占有,且所在州县暴民迭起祸乱乡里,弟妹一个妇道人家同路难免招惹事端引来麻烦,你们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了。”乔五应道:“知县大人放心好了,我等自会小心在意。”
李光壂道:“你们既前往山西,亦当及早动身不可耽延,以防接管我博山之伪官到任而脱身不得。”姜旭拱手道:“如此小生这就动身,只是那姚应奉到了青州,随时会遣伪官前来,李知县亦要尽早离开。”李光壂点头应道:“李某因开封之故誓不与闯贼为伍,然闯贼逆天,如今惟江南尚有左良玉、黄得功等军将忠心故明,张书吏与那县丞及主簿皆劝李某前往江南以避贼锋,李某亦决定这就南下,姜公子不必挂念。”乔五应道:“知县大人一路多多保重。”张文耀道:“好了,伪官旦夕可至,大家都不要耽搁了,各自上路吧!”
李光壂点了点头,转身向跟随进厢房的一众差役道:“闯贼派兵自京师南下收取山东、江南,所至一片纷杂。贼将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