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乍然一道晶亮的白芒一闪即逝,接着一声长长的惨嚎,人影倏然四下分开,一人胸膛破开,鲜血从破口处喷溅而出,瞬时在胸前就形成一大片血雾,那人踉跄着倒退了两步仰面倒地,众人正自感叹那闯将终于不敌,可当看清余承恩仍然被锦衣卫围在场心,倒毙一旁的那人自然是五名锦衣卫中的一人时,全都惊得呆住了。却是方才余承恩待五名锦衣卫将“七星逐日”施展到最后一剑,将身后以及左右的四名锦衣卫刺来的长剑尽数挡住,却不闪避对面锦衣卫长剑,只是侧身凝结全身劲力扬手一刀,钢刀上居然迸射出一道闪亮白芒,瞬间没入对面锦衣卫的胸口,那锦衣卫长剑还未刺到余承恩身上,便已破胸而死。
其余四名锦衣卫都被余承恩刚才那骤然绽放的刀芒惊住,满脸惊骇不信,待得反应过来纷纷怒喝:“逆贼敢伤我三弟(三哥)!”四人厉喝声中猛扑上来,长剑出手更急势道更猛,余承恩一刀化解两侧锦衣卫剑招,居然不顾身后锦衣卫刺来长剑,一刀向前挥出,左后肩立时中剑,衣衫绽裂血流如注,余承恩毫不理会仍是一刀向前,不待对面那锦衣卫长剑刺到,钢刀已到那锦衣卫颈旁,不待那锦衣卫有所反应,手腕一颤,对面锦衣卫勃颈上飞溅出一蓬血雨,脖颈动脉已经被余承恩一刀挑断。
余下三名锦衣卫一时间都急红了眼,各自挺剑向场心的余承恩猛撞过来,余承恩避过左右两名锦衣卫,对面锦衣卫刺向面门的长剑却诡异的一斜刺入余承恩左腿,瞬间便震断了余承恩腿上的三条筋脉,那锦衣卫一剑得手心中方自一喜,余承恩的钢刀却笔直如矛般直奔面门而来,这锦衣卫竟然来不及闪躲招架,钢刀带着一丝尖锐的啸音,从眉心刺了进去,将这锦衣卫头颅一刀刨开。
余承恩虽然连杀三名锦衣卫,自己却也身中两剑,左腿这一剑犹重,余承恩再施展身法竟然大受影响,一名锦衣卫趁机绕到身后,一剑狠狠往余承恩背心插落,余承恩向左一闪身,牵动左腿伤势,剧痛之下身形不由一滞,长剑虽已偏离开要害,仍是毫不客气的从余承恩的右后肩穿了进去,在身前透出长长一截,余承恩暗自一咬牙,身形不动左手朝身后一甩,钢刀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夹带着一丝尖啸如疾风过野般向身后席卷而去,将身后那名锦衣卫拦腰斩断。
片刻之间五名锦衣卫已死四人,最后一名锦衣卫咬了咬牙仍冲上来一剑直刺,余承恩挥刀抵挡,长剑陡然一转改向余承恩右肋狠狠刺来,角度诡异刁钻,与之前刺中余承恩左腿的那一剑如出一辙,余承恩即便武功卓绝,在从未见识过这般诡异剑招的情形下也是来不及闪躲招架,才使得左腿中剑,但再遇此招,凭着余承恩高强的身手已经能闪躲开。
余承恩连杀四名锦衣卫,却也多处受伤,更牵动内伤,内力也是损耗颇多,左手钢刀刚才封挡刺来长剑,招式用老,竟已经来不及收回招架,右后肩中剑,长剑犹插在身上,只觉得右身发麻,右手却仍死死扣住姚应元颈脉不让姚应元走脱,已然腾不出手来,左腿中剑,身形步法更受影响,面对同样的一招诡异剑招,一时间居然难以躲闪招架,情急之下,右手竭力一转,带着姚应元迎向刺来的一剑。
长剑便笔直贯入姚应元前胸,从姚应元后心透体而出,姚应元哑穴被封,一声未出便即毙命。
余承恩见姚应元误死剑下,心中恼怒,大喝一声,钢刀连挥三下,三道劲风呼啸而出,争先恐后的贯入那锦衣卫身躯,那锦衣卫由上及下断为四截。
余承恩接连斩杀五名锦衣卫,店内外众人面面相觑,半晌作声不得。
余承恩见姚应元已死,暗叫糟糕,如今福王宝藏之秘只剩下福王世子这一条线索,福王世子逃回洛阳城内,现在闯军大军压境,福王府定然戒备森严,即便以余承恩的身手也不能轻易将福王世子擒拿,更何况自己身受重伤急需找地方疗伤,正自烦恼,罗大用却是大叫起来:“你这闯将,害死我寨中兄弟,快将他拿下!”立时便有十数名喽啰围上前来。
罗大用眼见姚应元受制于人,却不见一同隐伏在客栈的胖伙计与前往接头的孔梦辉,寻思莫非孔梦辉与胖伙计都出了意外,姚应元可是成了关键,恐怕姚应元牵涉上了一件重大的事情,现在姚应元惨死,自己却没有一点头绪,见余承恩虽然击杀了五名锦衣卫,自己也是身受重伤,正好乘人之危,当即决定擒住这闯将,好从他口中盘问有关姚应元的事情。
余承恩怒极反笑道:“刚才你不帮助本官对付这五名锦衣卫,现在却来对付本官,好得很啊!”说着一刀劈出。将迎面扑上来的四名喽啰手中钢刀俱都磕飞,并将四人拦腰斩为八截,跟着凝结全身气力朝罗大用方向猛然劈出一刀。
罗大用身手本就不弱,身为清风寨寨主,身边又都是能舍命挡刀剑的亲信护卫,四周又全是清风寨的喽啰,距离余承恩又十数丈有余,自觉安全得很,心想你这闯将疯了吗,这一刀哪里够得着自己啊!
余承恩这一刀劈出后,刀锋处徒然喷发出一道凛冽的劲风,一道足足半尺长的匹练一般的晶莹透亮的乳白色光芒凭空从刀风中骤然绽放开来,跟着发出“哧”的一声异响,这白芒光芒不减,平展在半空遥遥直奔罗大用而去,小店内秃头老者骇然惊叫:“刀芒!”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