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不多的人里,却还是有她认识的。
“留生君,好久不见啊。”她笑着坐到了苻留生的旁边去,见他已经是一身官服,便有些感叹起来。
“卫长公主?”苻留生见到她,却是有些吃惊的。
赵临渊发给各国邀请信时,他就在旁边。等印玺加盖在卫国那一页上面时,赵临渊还苦笑着问他,凌雪看要是不来的话,是不是说明两人当真恩断义绝了。
那时候苻留生道,卫国正在改革之中,若是卫国长公主不来,只是有事缠身罢了,不用想那么多。
凌雪看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几个月不见,你看我就如此吃惊的模样。难不成是我长丑了?”
“未有。”苻留生摇了摇头,“只是,留生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为什么?”凌雪看特意用着轻松的语气问道。
苻留生只是笑,没有回答。
他并不好去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当事人愿不愿意把以前的恩恩怨怨拿出来重提一遍。
“留生君觉得我是个小气的人吗?”凌雪看问道。
苻留生摇了摇头,凌雪看在他的印象中,倒是不算小气。
“那不就对了。我和宋国陛下zaiq以前嘛,怎么说也是兄弟,就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兄弟大喜的日子,不来祝贺一番的话,岂不是就太小气了。”
苻留生轻声笑了一下,“陛下听到你这么说,也不知道会是高兴,还是难过啊。”
“他该高兴的。”凌雪看理所当然道,“有我的祝福的话,他们一定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的。”
苻留生迟疑了一下,而后叹了口气,“这不一定是陛下想要的。”
她听到苻留生说这话,便总觉得如果顺着他说下去,事情会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于是立马偏转了话题,“对了,皇后是惠妃吗?”
苻留生点了点头,“当初太后娘娘和陛下有过一局赌约,花朝节之前,如果陛下说服不了你,那么他就必须立惠儿为后。”
凌雪看尴尬地笑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能成功地转过话题。
不过……如果不是这个赌把赵临渊逼得太急,或许两人也不至于闹得如此。
“你怎么来了?”一阵冷冰冰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就如同一盆凉水一样,让她忽然觉得全身冰冷起来。
“小鸢,大喜的日子,你这副模样可不好。”赵临泽提醒道。
凌雪看起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赵临泽和江源鸢,尽量用着平和的心态对二人道,“请坐。”
“多谢。”赵临泽自然地坐了下来,他见江源鸢别扭着,于是拉了他一把,强行让他坐了下来。
然而江源鸢此时对着凌雪看还是没有好脸。
凌雪看倒是觉得好笑,当初先背信弃义的是他江源鸢,他有什么脸这样对自己。
但是,她始终觉得在这种大喜的日子里,还是少生事比较好。
“卫长公主,听说你们的改革颇有成效,历史上自上而下的改革都是集中皇权,而卫国却在限制皇权,赵某对此倒是有些好奇。”赵临泽忽地问道。
凌雪看看了看赵临泽,又瞟了旁边的江源鸢一眼,她看得出来,赵临泽这样问自己,其实是为了给江源鸢现身说法,但是,她觉得赵临泽还没搞清楚情况,现在的局势,江源鸢是绝对没有可能再夺得皇帝的位置了。而且时间越久,越没可能。
“醇王爷,历史上那些集权越多的皇帝,不是越容易被推翻的吗?你看始皇帝,论集权估计没几个比他更出色了,这《过秦论》有道,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可是,那么强大的秦帝国,也还是毁灭了,醇王爷觉得是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