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许尘叹了口气,悠悠地走到了案边,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抽屉,“这里是你存放那些东西的地方,对吧?”
江源鸢点了点头,这个抽屉他还专程上了锁的,就是怕有人动了。
“那麻烦你把锁解开一下。”风许尘道。
江源鸢不知道他要搞什么花样,但是他也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所以也就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把锁解开了。
风许尘小心翼翼地拉着锁扣,把抽屉打开,里面已经是一片空空荡荡。
“你们来看,这抽屉边上灰尘拓出的拇指印记已经有些模糊了,所以东西被拿走已经是有一段日子了,而那段日子正好是雪看回了卫国,而江源鸢还在察尔汗国的时候。”
“你这推断,未免也太没有根据了吧?”赵临渊怀疑道。
“那你再跟我来。”风许尘领着众人走向了室内,到了梳妆台前。
这个梳妆台江源鸢是拿来基本上没用的,只是偶尔束发时会看两眼,但是总得有个地方放镜子。
但是凌雪看作为一个女子,就用得多了,也自然爱到处碰碰。
风许尘拉开梳妆台下的抽屉,“你们看,这就是三个月不用,积攒下来的灰尘量,明显,刚才那存在指纹的地方没有覆盖那么多灰尘。所以绝对是在雪看离开后,江源鸢的东西才被人盗走的。江源鸢这回来也没几天,所以若是他动的,这印记该是会很新的。”
“那……这是何人所为?”赵临渊继续问道,当他听到不是凌雪看,或者江源鸢所谓时,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人最怕的,就是最相信的人背叛自己,所以其他的,是谁都好。
“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要洗清楚他们两的嫌疑而已。不过,我倒觉得你可以查查苻家的人。”风许尘笑得意味深长。
赵临渊本已恢复轻松的脸又严肃了起来,“你是说……苻留生?”
“不是他,他不会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风许尘摇了摇头,“我告诉你个聪明法子吧,你去找那宰相老儿,就说想和他单独谈谈,然后告诉他你已经知道全部事情了,但是顾念着祖孙关系,不愿意揭穿,希望他就此作罢。这样,他就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你了。”
赵临渊紧了紧手心,“若你所言有误,当如何?”
“那你先告诉我,若是我全说对了,该奖励什么吧?”风许尘得意地笑着,走到凌雪看的身边去,“都说清楚了,我们回家吧。”
凌雪看目光闪烁,过了片刻,才道,“为什么不早说出来。”
风许尘收起了笑容,有些无措地道,“我以为你想自己解决的。”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来?”她冷冷地望着他。
“因为我怕你真的受到波及。”风许尘老实地交代着。
凌雪看摇了摇头,“我想静静。”然后她大步地出了门,离开了东风阁。
风许尘站在原地,他觉得她若是独处一会儿的话,也更容易理清楚自己的思绪。隔了一会儿,他才不发一言地走掉。
此时,离开的凌雪看游走在宋都的大街上,嘴上骂骂咧咧地道,“混蛋,怎么还不追过来。”
“长公主。”
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她向着四处望去,只见在一家客栈的二层小楼上,苻留生站在窗前,探出了脑袋看着她。
“诶?留生君。”凌雪看朝着苻留生招了招手,“你怎么在这里?”
“你准备这样与我聊吗?要不上来坐坐。”苻留生笑着邀请道。
凌雪看点了点头,她觉得苻留生这种自命清高的人也着实没有防着的必要,于是上了楼去。
苻留生住的客房很是大气,有几分总统套房的意味,反正凌雪看是从来没有在外住过这么有气派的房间的。
“留生君,你怎么住这儿了?”凌雪看好奇道,她知道苻留生是宰相之子,就算离开了醇王府,也还是可以回家住的。
“外面的空气会更干净一些。”苻留生用着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语气说道,仿佛他此时瞬间就变成了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花间少年一样。
凌雪看尴尬地点头敷衍着,又问道,“其实我是想问你怎么不回家呢?”
“我若是想要回去,当初也就不会离开了。”苻留生笑了笑,“我想用自己的能力,去赢得别人的尊重,而不是靠家里。我不想当官,但是他们又都喜欢逼我当官。”
凌雪看听到他这话,一下子笑了出声,“这天底下多少人为了当官争得头破血流,但是你却不想当官,真奇怪。”
“这世间想要当渊公子的女人的,也多得不得了,但你偏偏不愿意,不是也很奇怪吗?”苻留生反问道。
“这是两码事,感情的事归感情,工作的事归工作。”凌雪看固执道。
“可是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不也是一种感情吗?”苻留生说着,为凌雪看倒了杯水,“看你表情轻松地很,事情解决了吗?”
凌雪看点了点头,“但是……”
“但是什么?”
“我说了你不要想多哦。”凌雪看看着苻留生温和而带着疑惑的表情,考虑了半天自己要怎么遣词,才道,“幕后的人,可能和你们苻家有关。”
苻留生一点也不吃惊,他为自己也倒了一杯水,然后道,“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的。”
“那你为什么那时候不说出来?”
“如果在那种情形下,借由我的口,做出事情的推断,事情的发展只会更加糟糕。”苻留生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