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就是从这幅画上走下来的。每次看到和她有关的东西,都会想起二人一唱一和的场景。多少疲惫都会轻松地被扫光了。
那个调皮的丫头。心中不禁一暖。总是看到她,就忍不住微笑。是个让人温暖的姑娘。
不知道夕折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一直没有收到她的消息,这样会不会算是好消息呢?只是……
曜水心里沉下去。只要她遇到不能克服的困难的时候,应该会来找自己的吧。
这样……就应该没关系吧。
少有的,心头乱了些起来。他凝神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她发来的求救的消息。
这就好。她应该是平安的。晚些时候再寻点时间去看她把。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请进。“曜水收回略失神的表情,恢复平素庄重沉稳的上仙宝像。
门被推开。
他侧脸,看向门边上依靠着美人儿:”晚葵,有事吗?“
衣着一袭红衣的正是晚葵,她如水的眸子里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已经陈静了许多,但是那种艳艳的骄傲还是褪不去的,她手里捧着一碗雪莲羹,笑得很开心,只要看到他,她就很开心了
”曜水,喝点吗?“
”叫师父。“对方一如既往地纠正她。
晚葵握紧碗的手颤了一下,轻咬下唇,固执坚持:”曜水。“
结果对方只是低头继续看地图,时不时用笔勾勒一下地图上的一些重要的据点。
他比她还固执。
晚葵深深吸口气,自然那是明白曜水的意思。
现在,只要她叫他名讳,他就会当做没听见。他依然坚持让她叫他师父。
坚持要和她划清界限。
这个,她懂的。从来,她都懂。
“你这个人真是的,我都说了不认你这个师父了,你居然还这么厚脸皮的一定要让我认。”她娇嗔无奈地把雪莲羹放到桌面上。
她从来拗不过他。一次都没有。
听到她这样说,曜水这才放下笔,平静地抬头,轻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晚葵浅笑,调皮歪着头:”那我就是有恋父情节。“
曜水顿时蹙眉,摇摇头,脸色失望。
她心里依然在疼,但是脸上也只能笑着。”好好,我只是开玩笑的,师父!师父大人!赶紧喝了行不?”
“以后这样的玩笑,莫开。”他看了一眼那碗晶莹柔滑的雪莲羹。淡淡地道:“那边还有……”下颚抬了抬示意桌子那边。“我还没喝完,不需要这样费心,有时间你可以多多打坐调息,上次我给你的那本修行的书很不错,对恢复你的法术会有莫大的帮助。”
他再次遇到她的时候,是在天帝的手下。但是天帝不可能废去了她所有功力。
她那时候应该是回来向自己求救的。这是不简单的法术,因为她的身体不是被废的,而是明显被吸干了仙灵,只是留下最后一点让她维持生命罢了。
这么阴狠决绝的手段,她也只是给了一个淡淡的解释。只是说是当时救下了一个正在历劫的兔子精的时候被天雷劈的。
笨拙的谎言,他没有拆穿。
东北角的小茶几上,正整齐地排放着三碗雪莲羹。
连续三天,她都亲自给他炖的,亲自端过来。
看到三碗雪莲羹根本纹丝未动,弯弯的睫毛在她的脸颊上投下一片忧伤的阴影,面对自己爱的人的时候,依然是小女孩的天性,即使已经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也没掉眼泪的她,还是一下委屈地如鲠在喉:“不合胃口,怎么不早说。”
“仙人不需要进食,所以也没觉得饿。但是还是谢谢你。”曜水平静地道,无视她已经略红的眼眶。
可是,只要是她做的东西,你就都会喜欢吃,对不对。
心里这样想,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她早就放弃和夕折争了,她已经知道自己一败涂地。现在的她,只求能静静守在东陵神殿,守在这个有他们生活的地方,在她最后的日子里。
“你都没喝,谢谢就免了吧。”顿了顿又道:“放着碍眼,我还是就都倒了吧。“晚葵
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把那几碗雪莲羹都端出去,一下哗啦啦地就全倒在旁边的莲花池里,荷叶下躲着的鱼儿问道氤氲的香味,都纷纷浮上来争食。
她看都没有继续看一眼。
不被接受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就像她的爱一样。
不被接受,就只会被人当做垃圾罢了。
她在屋外,揉了揉眼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了想还顺手摘了一把迎春花才进来。
“卿华有消息了吗?“她一边整理差在花瓶里的花,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这是一个让二人都尴尬的话题。
她也是回到天界之后,才听说了冥神的消息。
虽然当年自己只是曜水派过去卧底监视冥神的的,但是卿华对她却待如家人。人心不是铁做的,何况是这么一个渴望家的爱,和恋人的爱的仙子。
她不是没想过去找卿华的灵魂碎片,
只是……秀眉蹙起,那个代价太大了。
莫非夕折就能承担起那样的代价呢?还是,她压根不知道。
“应该还没有,我暂时没听到消息。有的话,我会告诉你的。“曜水也明白二人并非没有感情。朝夕相对那么多年。
“那,她呢?“
她?夕折。曜水面上闪过担忧。
晚葵赌气:”我没让你一定要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