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微动,一握成空,岳筝猛地睁开眼来,面前是干净平整的床面。

人呢?岳筝站起身来,她将槐花嚼碎喂给了他,看着他的惨白的面容恢复了血色,感受着他的大手慢慢温热。他的手没有了僵硬,恢复了柔韧和力度,甚至在她握着他的手的时候,他也回握了她的。

这绝不是做梦?

岳筝怔了一瞬,便奔出了茅草屋。

看到了,清晨金色的阳光下,他一袭的珍珠灰衣衫被度上耀眼的光芒。只是清冷依旧。

容成独看着这满园的鲜花,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呼出来,然后重复着,清冷的眸光遮住了宠溺的笑意。

岳筝看到他拿手指姿态优雅地弹了下跟前艳红的玫瑰,蓦然失色,连忙跑过去拉住他,抱住,却护不住。

“我们快出去吧”,她着急地说道,一直蜜蜂嗡嗡着落在了她的发髻上。

容成独忍着把手放在她的背上拍拍的想法,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后用力一推:“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异园”,岳筝只一怔便道:“你不能闻花香的。”

“哦?”容成独挑眉,清冷道:“你看本王像有事的样子吗?”

岳筝看他,他将双臂未抬,虽是遮着,得意的神色还是流露出来。

岳筝一下子抱住了他,仰头看着他道:“你好了?”

“你看着呢?”容成独清冷地反问。

他说话如此不苟言笑,岳筝这一心的猛然的欣喜冷了冷。

她还没有找他算账呢?看他这意思还没完?

“你还要怎么样啊?惊吓折磨了我一夜,把我的断玉给莫灵儿,让她抢我儿子,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这样?”本不想多说什么,可岳筝到底没忍住。

“发现本王做这些事之前,你不是已经决定带着儿子回乡了?”容成独清冷不在意道:“所以这些都不是你可以质问我的理由。”

好!岳筝决定不再跟他说这个事了,“走吧,天都亮了,外面的人找不到我们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本王有些饿了,你去那边摘些果子来。”容成独却说道。

岳筝没动,手中就出现了一串葡萄,容成独挑眉暗笑,原来她最大的秘密就是这个破园子。

岳筝自然不知他的想法,总归也是想让他在异园中多待一会,在异园中蜂蜜水的力量是要比外面强上百倍的,于是有弄了一杯百花蜜给他喝。

待出现到房中时,岳筝总算知道了什么叫人仰马翻。

她房间里床,柜子,甚至墙壁都被砸了好几面。不过此时却静悄悄的。

“这是怎么了?”岳筝惊道。

“找密道”,容成独说道,依然闲步迈过地上的狼藉一片走出房间。

院中倒是还守着几个侍卫。

容成独所以的记忆都停留在胸中被塞满的棉花上,不过在那个地方醒来,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女人,就足以他猜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重新通知一下,本王没事。”他对惊讶地看着他从房间走出的侍卫说道。

“王,王爷找到了”,侍卫忍不揍巴,然后高声叫喊:“王爷找到了,王爷没事啦。”

几个侍卫虽然又惊异又激动,还是很快恢复过来。

两人回府报信,一人在后面随护,还剩了三个留在院子里。

“我家的人呢?”岳筝见他一句话没有就走了,不禁有些气闷,也不见桃坞她们过来,更不见月无人,心中就不禁担忧起来。

若是,他们真的已出了什么不测,岳筝真不知道和他还能不能走下去。

“回岳姑娘的话,他们都在府中关押着呢。”侍卫说道。

……

不过容成独走了没一会儿,桃坞扶着奶奶,小文,还有月无人,金阙五个都一前一后地过来了。

桃坞还没走近就哭了起来,“奶奶,您吓死人了,奴婢以为,您……”当时太妃亲自带人制住了月神医和那五个侍卫,破门而入却不见了奶奶和王爷影踪。

她们都以为是奶奶伤心过度,带着王爷躲到什么秘道密室中自生自灭去了。

岳筝听到小文这么说时,忍不住笑道:“你们还真是能想。”

不过却并不打算解释,她们就这么想也不错。

月无人却多余的话没有问,只是嘱咐两句就说要回家补觉。“王府中的地牢竟然还有蟑螂”,他不满意地说道。

“月无人”,岳筝喊住了他,说道:“这次多谢你,明天包饺子给你吃。”

……

王府门前,过来吊唁的人从凌晨就排了起来。但是王府大门却一直紧闭,等到太阳高升也不见有人出来说个话。

“太妃娘娘定是伤心的起不来,王爷怎么突然就薨了。昨天半夜听到那九声丧钟,我就在也没睡着。”

“王爷本就有病,只是苦了太妃娘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苦的还有于家秀呢,哭地都背过气儿去了。”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人群静了一静。

“嗨,这大家都伤心嘛。我家那女儿不现在还在哭呢?”

“可不一定,我好像听说准王妃却在王爷一没就跑了。太妃娘娘让人几乎把整个玉弯巷都搜了个遍,也没找到人影。”

“那是个什么出身的?定是贪慕荣华之辈。”

“我看着也像,王爷一辈子就这件事情上糊涂了。”

“小声点儿,王府里的人都难过呢,听到了你就完蛋了。”

正说着,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沉重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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