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宣抱着呼延樱一路疾驰到自己居所——快意阁。
这是王府当中最隐蔽最清幽的所在,一般没有赫连城宣的允许没有人可以进得这里。
“将炉火全部烧旺!快!”赫连城宣将呼延樱放在自己的榻上。
“小灵,将侧妃的湿衣裳换掉。”
小灵跟在后头,听到赫连城宣叫自己,赶忙上前去。
赫连城宣带着家丁们出去,只留下几个帮忙的丫鬟在屋里伺候。
他在外头焦躁不安,吩咐着下人们去烧热水。
看着一桶一桶的热水送进去,赫连城宣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灵为呼延樱洗了热水澡,换上了干净衣裳,这才叫门外站着的赫连城宣进去。
呼延樱双眼闭着,没有睁开过的迹象。
赫连城宣上前,坐在她跟前,双手握住了她的。
冷冰冰的感觉窜入他的全身。
“炉火再烧旺一点,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赫连城宣少有这样不冷静的时候,但是只要是一面对呼延樱的问题,他就会这样毫无理智。
小虎将大夫拎着进来。
“王爷,这老家伙实在走得太慢了。”
“快点替侧妃看看。”赫连城宣吩咐着,然后为大夫让出了位置。
见大夫面色不善,赫连城宣的眉心拧成川字,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怎么回事?”赫连城宣焦急地看着大夫。
屋子现在就像个火炉一样,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汗珠,唯独呼延樱身上却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
“回禀王爷,这乍暖还寒的天气,侧妃这是寒气攻心了,草民还注意到侧妃左臂似乎是受过伤,虽有恢复的迹象,不过这次落水恐怕对伤势不利,侧妃很有可能……”大夫说到这里,止住了嘴里即将说出的话。
赫连城宣心中明了。
“还有救吗?”
“希望渺茫,除非找到药王林敬之,或许还有救。”
“明白了,去开药方吧。”
大夫离开之后,赫连城宣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煞白的璧人。
心中的揪痛无与伦比。
“你们都下去吧。”
遣散了所有下人,赫连城宣坐在她的身边。
“对不起,是本王没有照顾好你。”
回忆起今日的种种,赫连城宣不仅自责,更是在心中跟皇后划下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她处心积虑将呼延樱害成这样,恐怕是早就看出来自己心中所爱的人是谁。
这次不成, 难免不会有下次。
“樱儿。”抓住她那冰冷的左手,放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屋外月寒水冷,屋内却仿佛酷暑。
赫连城宣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褪去身上外衣进了锦被,将呼延樱冰冷的身子圈在自己怀里。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那种冰凉的感觉让赫连城宣铭记在心。
王府门口。
陈襄兰独自从宫中回来。
她参加完宫宴之后却发现赫连城宣早已不见,呼延樱也失去了踪影。
虽然呼延樱的消失她早有预料,可能与皇后有关,但是王爷为何会突然消失她却并不明白。
她被孤零零扔在皇宫,三人同去,她却是一人回来,十分尴尬。
“王妃,您可回来了。”回廊尽头一名妖娆美妇窜了出来。
“骊姬,什么事?”陈襄兰眼也没抬,仿佛未将来人放在眼中。
“王妃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啊?难道王爷没告诉你他已经带着侧妃先回来了吗?”
陈襄兰猛地一下抬头,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子。
骊姬美艳,嫉妒心重却没什么城府,最爱用的伎俩便是挑拨离间。
她见王爷抱着呼延樱先行回来,而王妃却最后才回来,料想王妃定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故而赶忙上来将一切全部告诉她。
骊姬跟这府中许多姬妾一样,妒忌呼延樱能得到王爷的宠爱,只是她们人微言轻,也不过是王府当中的摆设,多数都是赫连城宣从外面救回来的可怜人,却偏生不安于室,想要争宠。
陈襄兰面色一凛,不想让骊姬这样的贱妾看出自己的窘迫。
“本妃早已知道王爷先行回来,不用你多嘴。”说罢,伸手将骊姬推到在地,侧身从她旁边疾步离开。
骊姬被丫鬟扶着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冷笑着看着陈襄兰离开的背影。
“夫人,你笑什么呢?”丫鬟心儿不明所以地看着骊姬。
“王妃还真是好脾气,这么自欺欺人,也不知道装贤良淑德给谁看。”说罢,带着心儿离开。
一直跟在陈襄兰身后的秋月将后面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得真切,她气得满面通红。
“王妃,您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这群贱婢乱嚼舌根,要不要奴婢去除了她们?”
陈襄兰娥眉紧蹙,现在她没心情去跟骊姬计较。
“罢了,先留着吧,以后自有用处。”
伺候丫鬟口里得知,王爷是抱着侧妃回来的,一回来就进了快意阁,紧接着,那边就一直忙得不可开交。
王爷到现在还未曾现身。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
陈襄兰嘴角的笑僵住了。
“王妃,您没事吧?”
陈襄兰努力维持着微笑,“秋月,王爷说过的,他对呼延樱只是亏欠,你说是不是?”
秋月看着陈襄兰,从眼底里泛上来心疼。
“王妃,您别这样。”
陈襄兰双目空洞,眼中的泪扑簌簌往下掉落。
陈襄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