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乱世,四处都在打仗,百姓的日子不好过,许多地方早已民不聊生。 世道变得极不安稳下,烧杀抢劫随处可见。

段芳华心里“咚咚”的打鼓,紧张得勉强说出话来:“你们想干什么?”

一边许婉婷吓得倒退一步,连骨头都软了。雪中跋涉了一段路程,一双腿仿佛无法站立似的。

其中一个膘肥体健的大汉厉声道:“你说我们想干什么?把钱都交出来。老识一点儿的话,还有你们活命的机会。”趁机已经将两人打量个遍,珠光宝器,穿着上等的衣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太太。狰狞的面孔上浮现一抹笑,显然对自己碰到的猎物很满意。

段芳华和许婉婷惊恐的对视一眼,胆战心惊道:“我们不过是来上山拜佛,身上并未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手袋里这些钱,你们都拿去吧。”

说着,不由将手提袋里的钱一股脑拿了出来。

不想对方竟是亡命之徒,看到只是这些钱物,冷哼一声:“就这么点东西还想活命?”嘴上虽这样说,却没打算放过,伸手去接。骤然看到段芳华手腕上翠绿镯子,呈色极好,阳光下闪闪的发着光。那人心念一转,接钱的同时另一只手顺势抓住了段芳华的手腕。这一碰触,只觉得细腻滑嫩,凝脂一般,心想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每天十指不沾阳春水,嫩得可以掐出水来。不像那些山村野妇,粗糙得跟树皮差不多。

不由得猥琐一笑:“我看身上还有值钱的东西,哥儿几个不防搜一搜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众匪“哗啦”一声笑起来,顿时将目光凝到段芳华身上,那笑意直比先前更加污浊不堪。

许婉婷恼怒道:“你们敢?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这样的年头那些个土匪坐山为王,哪里有什么怕头。听许婉婷这样说,冷哼一声,不屑道:“呦喂,还是天王老子不成?我倒要听听是哪家的太太小姐,看看是不是老子们招惹得起的。”

许婉婷没想到这些人如此轻狂,胸膛剧烈起伏道:“清军的付家你们总该晓得吧,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们就是督军府的人,看你们谁敢胡来一下,我保证你们小命不保。”

付家赫赫威名,走到哪里都有人卖几分薄面那倒是不假,但也仅限于清军地面,及其他军阀的上流显贵。这些个贼冦盗匪又哪里晓得军家的威严,现在军阀争战,早已打成一锅粥了,还有谁能顾得上这些鼠患之辈。听了许婉婷恐吓的言词,不过笑得越发大声。

其中一人狂放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军家的太太。这于哥儿几个倒是新鲜,不知这军家的太太小姐是个什么味道。”

“放肆!”许婉婷被气得脸色发白。想再说下去,衣角被段芳华暗暗的拉了拉。

眼见这些匪徒是不惧怕清军的,担心许婉婷说多了,只会将人激怒。心里虽然也是怕得很,还是勉强撑起一丝笑来:“几位好汉若想要钱,这都好说,我们身上有多少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就是。现下年头不好,也都知道大家伙的日子不好过,只是看几位都是英雄好汉,总不至于为难我们两个妇道人家。”

说话间率先将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这倒是个好镯子,祖上传下来的,拿到当铺中去也能换些钱来花。几位若是喜欢,就拿了去。”

不由分说的,将耳环和脖颈上的翡翠链子也一并摘下来给了他们。

这样的空山,又赶上下大雪,山路都要被封死了,还有谁肯上山来?求助是不可能了。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若是惹得这些人犯起浑来总归不值。见几个人又向许婉婷身上留连,便低声道:“妈,把那些首饰也给他们吧。”

许婉婷有个倔强的劲头,先前又才受了几个人言语上的刺激,这一会儿正在气头上,只觉得付家的颜面都被这些个提上不台面的人玷污了,又哪里肯?

只单纯的以为这是清军的地面,他们既是督军府的人,就无论如何受不得这样的屈。

“那些个东西还不够他们吃上一阵子么?想要我身上的这些东西,便是门都没有。”她“呸”了一口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狗东西,胆敢跑到我们清军的地面上撒野,要是督军知道了,一个也休想活!我劝你们得了好,还不夹着尾巴逃跑。竟还敢在这里大放其词,简直不知死活。”

这一番话到底将几个匪徒激怒了,一人拿着亮闪闪的刀片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你再骂一声狗东西试试看?老子们今天就要在清军的地面上杀他督军府的人找找乐子,倒要看看清军能奈老子何。”

段芳华眼急手快,已经抱住那人的胳膊,求饶道:“好汉饶命,我妈只是有口无心,并未有其他的意思。东西你们若稀罕就拿去,千万别伤及人命。否则也是麻烦对不对?几位拿了钱速速离开,我们也全当没有这回事,谁也不找谁的晦气,岂不是大家都省了事。”

那人见段芳华倒有几分眼色,却同样啐了许婉婷一口:“这样的狗东西饶了她也是便宜。”

虽下着雪,天上却有一轮惨淡的明日,映着刀片亮闪闪的,散着刺目的光,一直反射进许婉婷的眼瞳中。

她已慢怕得不行,脸上白得跟纸一样。

紧紧的抠紧手指,微微的藏到身后去。

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小动作,被对方看到眼里后,硬是要当场抹了她的脖子。

“唉,你们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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