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尔忍了。
即便西门妆的指尖变着花样的在他的胸口打转画画,他还是忍了。大手微抬,捉住了西门妆的手便生硬的摁在胸口,不许她再乱动了。
沈尔在苦苦的压抑,西门妆却是在玩火。
她低低的笑,微微仰头,秀发在他的怀里散开,一双美目落在少年削尖的下颌,她笑得更加肆意,“你是柳下惠吗?坐怀不乱?”
少年垂眸,含着云雾的双眼看进她那璀璨的眸子里,不由一愣,尔后微恼,“西门妆,你故意的!”
西门妆笑,伸了伸舌头,莫名俏皮。
沈尔无奈,只能将她搂得更紧,“好吧!你等着,过两天再收拾你。”撂下了狠话,少年闭上了眼睛,让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西门妆在他怀里蠕动,即便她再怎么蠕动,沈尔也没有松开她,最后不得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紧紧搂着。西门妆被压着不能动弹,沈尔这才安心的将脑袋搭在她的肩上,安稳入睡。
——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从落地窗透进,床上的少年醒来,脑袋微微转动,便看见了怀里的少女。姿势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正常了,西门妆睡得十分安稳,至少在沈尔看来,她的唇角还带着笑。
昨晚不止西门妆,他自己也睡得很安稳。只要西门妆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很安稳。
轻轻地抽出手臂,少年坐起身,又俯身拨开了西门妆额前的发,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掀开被子下床,沈尔走到了落地窗前。窗外,雪已经停了,阳台上,院子里全都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似乎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雪白似的。
万物俱寂,很祥和。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衣,有些皱了,昨晚被西门妆折腾的。回身看了看床上的少女,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沈尔索性转身,往门外去,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去换一件衣服。
就在少年踏出门去后,床的西门妆醒了。
一双清明的眸里闪过一抹笑意,唇角也是下意识的上扬,笑得格外幸福。
放下了担子,轻轻松松的睡了一觉。西门妆觉得自己又有精神去思考那些繁琐的事情了!果然,对于她来说,沈尔就是良药。
叩叩——
房门突响,西门妆扭头,掀开了被子下床,下意识的道了一句,“进来!”
她的话落,房门被人拧开,一股淡淡的牛奶香袭来,勾得西门妆回眸去看。
“小姐,您醒了!”来人是鸠,他方才看见沈尔从她的房间出去,所以猜测西门妆可能醒了。所以才将煮好的牛奶为她端上来,也顺便看看,昨晚他们在这屋里,到底干了些什么。
西门妆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昨晚遇见鸠的时候,他身上没穿多少衣服,大冬天的开车出去找她,不知道去了哪些地方,身上的衣服几乎被雪湿透了。西门妆看着他,莫名有些暖心,鸠只是一个人类,一个曾经说愿意为她付出性命的普通人。
将牛奶搁下,少年直起了身体,只见西门妆走到了落地窗前,伸手拉开了落地窗的门。晨风吹着她的秀发,轻轻地飘荡。她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里衣,看样子昨晚他们应该没有发生什么。
“小姐,今天该去接西门先生出院了!”鸠提醒道。
西门妆这才恍然,点了点头。她差点忘了,今天是西门御出院的日子。可是只要一想起西门邪和西门雪的事情,她就不知道该如何向西门御解释。现在这个状态,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西门妆的母亲刚死的时候。他们两父女相依为命的那段时间,对于西门妆来说,也是难以忘怀的。
房门再次被推开,沈尔步了进来。看见屋里的两人时,先是一愣,尔后步了过去,“你醒了!”他的嗓音黯哑,无比魅惑。
西门妆呐呐的点头,将沈尔上下一番打量,见他脸色好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毕竟昨晚他的脸色苍白得让她担心,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下尺度。
“沈尔,一会儿你就留在家里吧!”少女回身,提步向门外去,“鸠跟我去医院!”她的语调清冷,不给沈尔反对的余地。
少年认命的点头,忍不住多看了一旁的鸠几眼。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对鸠的敌意便消退了些许。昨晚要不是鸠,他自己肯定不放心西门妆那么贸然的跑出去。
“有劳了!”沈尔扫他一眼,淡漠的口吻道完,便跟着西门妆出门去了。
显然,他的话让鸠愣在了原地,他有些茫然,毕竟在鸠的记忆里,沈尔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再说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又不是代替他照顾西门妆,而是他本来就想跟在她身边才对。
思及此,鸠提步跟出去。
三个人一起用了早膳,鸠和西门妆便开车出门了。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沈尔一个人。
车子开出西门家的大门时,少年就站在西门妆房间的阳台上,目光不深不浅的目送他们离开。等到再也看不见那车的影子,沈尔才转身,回望一眼西门妆的房间,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那张大床上。
身后一阵清风拂来,他的碎发飞舞,低垂的眼帘却是慢慢的启开。
少年那双温柔的眸子一瞬变得阴冷,寒光迸射,似是能杀死人一般。
而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身影。一个男人,身穿黑色大衣,一头苍白的长发藏在宽大的连衣帽里,眼帘低垂着,脸上刻满了沧桑。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