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转身之际,却看见了那站在熙攘人群中的少年。
仅仅只是一眼,那少年便消失了。
眨眼之间,温月成就消失了,仿佛方才西门舞所看见的不是他,而是她的幻觉似的。
——
寂静的夜晚,田野里能听见此起彼伏的蛙声。
西门妆不知道这是哪儿,她只知道,这是在她自己的梦里。又开始做梦了,这一次,又将发生什么?
穿过稻田,她赤着脚走在田坎上,被地上的泥土块刺得生生的疼。这里似乎是乡下,远远的能看见几家灯火,明明灭灭,像是零星的灯盏。
夜色很沉,与城市里的夜晚大不相同。
繁星很亮眼,夜风很婉转,她路过稻田,望着那水田里的稻子,只觉身心舒畅。
这里的风景真不错,至少在她做过的梦里,这里的风景是最美丽的。
梯田顺势而下,最低端,似乎有一条河流。她往周围扫了一眼,一个人都没见到。真是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梦里只有她自己,还有一片稻田和蛙声一片。
忽而,对面田坎上出现一道身影。那人身上披着漆黑的斗篷,身材看起来十分高大,手里拎着一盏马灯,站在对面,与西门妆相对的位置。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若是一般人见了指不定会被吓一跳。
西门妆只是愣了愣,望着那方的人影,不由得警惕起来。
看那身穿着打扮,倒是和德古拉。沸洛有些相像。不过这是在她的梦里,既然如此,按照常理,梦里的人是看不见她的。
思及此,西门妆便提步向那方的那人走去。她倒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
连衣帽压得很低,根本看不见男人的脸。
直到西门妆走到他的身边,那个男人已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她歪头去看,男人却适时的转身,背对着她的方向,往前走。西门妆微愣,赤着脚跟上。一步一步的,跟着男人走到了一户农家。
一排整齐的小茅屋,其间还有一座砖瓦房,只有砖瓦房里亮着灯。而那个身披斗篷的男人,便径直往砖瓦房里去了。
西门妆理所当然的跟了进去。
屋里的灯光暖软,橙黄的微光像是烛火。她看见男人在桌边落座,便自然而然的在他对面坐下。转头仔细打量周围的一切,屋里只有一口棺材,一张小木桌,以及一个红木旧衣柜,还有衣柜上的成衣镜。此刻,她和那个男人的身影就映在成衣镜里,左右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和谐。
就在西门妆幽幽收回目光之际,她平淡的看去,正视前方。谁知却撞上了男人那双浑浊深邃黝黑的双眼,心蓦地漏跳一拍,她眨了眨眼,对上那双眼睛,总觉得那人仿佛是在看自己似的。
“小姑娘,我等你很久了。”男人启唇,浑厚温沉的嗓音说着。在这寂静的夜里,字字句句,十分的清晰。
可是西门妆却愣住了,她极其不自在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后知后觉的抬手,指了指自己,问道,“你说我?”
男人敛眸,微微点头,“自然是你。”
西门妆又是一愣,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不由站起身,后退两步,“你能看见我?”她十分讶异,简直就是奇迹,自己梦里的人竟然看得见自己。
男人听了她的话,不由笑笑,“当然能看见,因为是我来你的梦里找上你的。”
他说,是他来找她的,来她的梦里找她,这叫什么话。
“你是谁?”眼前那张带着成熟气息的俊脸,西门妆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模样,无光俊朗,想必年轻的时候与沈尔和德古拉。沸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让西门妆更加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并不排斥。
和他呆在一起,竟然觉得十分安心、舒适。
“我叫德古拉。”男人扬唇,目光慈蔼的看着她,微微颤动。
西门妆讶异的瞪眼,不由将他左右上下一番打量,“德古拉。沸洛?”不会吧!德古拉。沸洛原来是长成这个样子的?
她的模样实在可爱,男人忍俊不禁,“不,我叫德古拉,不是沸洛。”他是德古拉,血族历史上的德古拉。曾经被人类一度误以为是吸血鬼的始祖,因为他和始祖该隐长得极为相像。
“德古拉?你也是吸血鬼?”西门妆安心了些,站在一旁看着他,却是再也不敢坐下。
德古拉笑笑,扬手,示意她落座,“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男人的语气温和,一点也不像德古拉。沸洛。
西门妆相信了,慢慢的坐下,再次与他相对而望。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十分好相处,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十分的柔和,带着一丝慈蔼,就好像是以一个长辈的目光在打量她。
“那您来我的梦里,是做什么?”她很好奇,能够猜想得到,这个叫德古拉的男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能进入她的梦境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呢?
德古拉垂眸,拎起桌上的茶壶,为她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推到她的面前,笑道,“我来找你,是有大事。”
西门妆接过,礼貌的点头笑笑,心里那种舒适的感觉荡漾开去,她好想生活在这片梦境里,再也不离开。
“什么大事?”
“你知道吧!第三代的封印已经解除了。”男人掀起眼帘,若有所思的看着西门妆。
西门妆眨眼,端茶的动作一顿,看着男人的目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