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你刚来自然觉得新鲜,时间长了也不过尔尔了。我们快要到了,其实万壑松风是新建起来的,以前园子里面的水面很小,都是祖父喜欢山高月小,叫人挖湖,堆泥成山,月圆之夜在上面欣赏着墙外的月色最好的。”子骊拉着贾敏进去,早有丫头端着食盒进来,打开看里面全是杭州精致的小菜。
张氏还站着拿筷子步让,子骊本想拉着张氏坐下来,可是一眼看见贾敏还在。做媳妇的可怜,不仅要服饰公婆丈夫,还要照顾小姑子小叔子,若是家里没人,张氏到时候可以坐下来和子骊和梓萌一起吃饭。只是有客人在跟前,张氏也是个腼腆的性子,必然不肯在人前失礼,她刚才在宴席上就没来得及吃东西,再这里断然没叫嫂子饿着的理。
子骊看着贾敏没心思在吃东西上,笑着说:“刚从宴席上逃出来还坐着按席,我可是拘束的受不了了。后山上养着鹿呢,我看看去。”贾敏听着有玩的也就跟着站起来:“我也去。”子骊拉着贾敏就走:“嫂子看着梓萌吧,她在席上没好生吃,晚上肯定喊饿了。”就把休息吃饭的机会给了张氏。
两个人在后山玩一会,正遇见了在修正院子的嬷嬷,其中一个嬷嬷手巧的很,拿着各色花朵用嫩绿的柳树条子编成各式各样花篮和小盒子,小笼子什么,插上鲜花给两位娇贵的姑娘开心。
子骊也要学着编篮子,贾敏也是喜欢玩,带着丫头们摘花折柳,两人糟践了不少的鲜花,很快的两个人的脚下已经是落了厚厚一层的柳叶残花。正玩得高兴地,就见着唐夫人身边的桂花过来,她见着子骊和贾敏笑着说:“二姑娘跑这里来了,叫我白白的爬山又下来。老太太那边戏散了,叫姑娘们过去呢。”
子骊把手上的东西一扔:“散席了?没想到这么快!”“老太爷回来了,好像老爷和少爷也都陆续着回来了,好像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得了大人回来了,孩子也别玩了。子骊和贾敏交换个眼神,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面,她们都有着天生的敏感。
等着子骊到前边去,宴席早就散了,贾敏自然是跟着贾母回了那边去,这里唐夫人拉着子骊问:“你们上哪里去了?桂花出去半天也没找着你们?”
“我们去了山上,贾家的三姑娘很想看西湖的。”子骊如实说了。唐夫人自然知道女儿都做了什么,她身上抚摸着子骊:“也好。你关心嫂子是好事,我当初叫她和你们出去也是这个意思。你这几天还是收收心,别胡闹了,我特别请了嬷嬷教给你们们觐见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规矩,你们祖父和父亲得了消息,皇上的圣驾已经到了江苏地面上了。没几天圣驾就到杭州了。”皇帝要来,子骊脑子冒出来一个念头就是王老爷监督修整的行宫修好了么?
王长春老爷子自然是已经把行宫修整好了,他已经是几天没回家了,现在得了消息,王子春老爷子倒是松口气。好在行宫的工程已经完成了,他三番五次的检查了,总算是没了纰漏,才肯回家休息。洗了澡出来,老太太看着丈夫深深地叹息一声:“几天没见你怎么瘦了一圈了?跟着去的人都是吃闲饭的不成?他们是怎么伺候的!”
“没事,千金难买老来瘦,我以前都觉得自己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要发胖了。你看我现在精干不少吧,我这几天都是骑着马来来往往的,若是蒙古人还敢来送死,我还能上战场劈死他们。家里还好吧,贾家一家人都来了,家里的事情不少。”老爷子舒服往躺椅上一躺,舒适的翘着脚:“两家婚事,他们怎么个意思?”
“自然是愿意的,他们还说委屈了大丫头了。你看他们家的小哥儿怎么样?我听着贾家的人说,他们家小哥儿还算是个不错的,知书达理,喜欢念书肯上进的。”老太太想着今天宴席上大孙女的表现,心里有点嘀咕。
“我看着那个小子还好,就是迂腐了点,被书本弄的傻里傻气的。不过要是慢慢指点下,还能好。你怎么有心事的样子?”老爷子和老太太多年的夫妻,妻子每个细微的神色变化,他都能察觉出来。
老太太叹口气把今天的事情说了:“……我是没想到大丫头心里有想别的想法。差点叫人家姑娘脸上过不去,还是子骊出来圆场,拿话岔开了。难怪子腾的媳妇对着子骊偏心些,她想着她嫂子就在哪里立规矩,特别带着她出去,叫她有时间吃东西垫垫。”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子骊那个丫头会做人,心地不坏。谁都看见子腾的媳妇在人前侍奉长辈无暇吃饭,独独她想着了,还找机会叫她歇一歇。做人啊,万事要留后路,以后这个家还不是子腾的,那个时候她们做姑娘都已经出嫁了,和娘家的关系就要看当初做姑娘在家的时候留的后路了。听着你说,我发觉子骞似乎太急功近利了,她那个性子还想入宫,什么都挂在脸上,别说在宫里,就是嫁出去到婆家,我都担心的很呢。其实她嫁到贾家也好,两家差不多,婆家看在咱们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她。叫她安分些,你叫媳妇去劝劝她。”王长春老爷子叹口气,闭上眼睛养神不语了。
至于唐夫人是怎么劝子骞的子骊不知道,可是子骊第二天见大姐的时候可是吓一跳。子骞就像是一夜之间生了大病,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起来。
可惜全家上下没人注意子骞的不舒服,她似乎只是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