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斌把自己刚才那段神游发生的事,与那个长者的对话与他们说了一遍,查文斌说从那个长者的装扮来看,他很可能是曾经在这里的祭司。没想到,在他们灭国之后,竟然还有道家高人来此传道,并以身化解这其中的恩怨。一联想到姜子牙封神榜上的诸多道教神仙,也不知道是哪路高人曾经到此传道,怪不得画的符让查文斌觉得奥妙无比,其中的玄机他根本无法参透。
“查爷,恶魔这种说法多是流传在一些的玩意,啥妖怪能给镇在这水里几千年,不闷死也给饿死了,我估摸着可能就是个凶鬼,八成就是那骷髅。”
查文斌问道:“这水有多深能试出来嘛?”
“我们带来的绳索有三十几米,刚才秋儿用石头悬着没有到底。”风起云说道:“不过那只猴子浑身湿漉漉的,大抵应该是在这水池里泡过了。”
胖子扯着自己手上的那块饼对着那猴子招呼了一下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那狐狸是不是在下面?你是不是下去过?”
猴子依旧还是很挣扎,美事的诱惑让它欲罢不能,可是胖子提的这个问题却让它又很为难,到最后它不得不把爪子伸进嘴里狠狠咬了几下,那模样似乎是想说,管好自己的这只不争气的手。
不过,答案现在已经很显然了,那猴子越是拒绝回答就越是让胖子的问题得到了肯定,风起云笑道:“你也别逼它了,我想我们应该都知道了,就是在这下面,就是这水实在太深了,而且还异常的冰冷,不能冒这个险。”
“要不,我们回去拉抽水机?”胖子一下子就想到了几年前他们干过的那件事,屯子里那几口水潭的情况倒是和这里有些相似,当时就是不停的抽水,一直把水抽空再露出下面的真实容貌,那结果才叫让人大开了眼界。
查文斌知道,叶秋和胖子的水性算是不错的,但是风起云提到的风险更是巨大,左右思量之后,他决定还是用老办法,于是对苗老爹道:“咱就学学几年前的愣种,就用抽水的法子,能抽多少算多少,要真见不了底,我也认了。”
回到屯子,每个人都是倒头就睡,一排土炕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老爷们,臭脚丫子味就连屋外的苗兰经过窗户跟前的时候都要捂着鼻子走。这多少有那么一点当年知青下乡农忙的感觉,胖子把大腿架在叶秋的胳膊上,叶秋的脚丫子横在查文斌的胸口,风起云干脆被挤到了墙角边,一床被子把自己裹得就像是一个蚕宝宝。
不过,这事情十分的不凑巧,等到他们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白茫茫了,昨儿个大约是在他们入睡的时候天空就开始飘起了雪花。北方的雪一下就是好几天,只一个晚上,院子的积雪就已经齐小腿深了。这样的天气,别说抬着设备上山,就是空手你也爬不了那陡峭的林子,天公不作美,苗老爹穿着厚实的老棉衣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道:“起码是三天才能停,山上的雪一下就能结成冻子,文斌啊,年内估摸着是干不成了。”
在东北呆过的都知道,这北方的雪一下即将来的就是冰封,留给山区人的只能是等待,一年中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炕上度过的。吃过热气腾腾的面条,他们决定徒步先行回家,查文斌既已知道钭妃怀了孕,心中那份对家的思念也就多了起来。
“罗门那边就交给您了,”查文斌知道,罗门不会因为天气的原因而迁怒于自己,这样的条件他们办不到,别人自然也无法办得到。“这顶面具还是先留在在这儿吧,这儿的东西都带着诅咒,带不走,您给收好了。”他指的是那顶狐狸面具,这个问题是他想问那个长者的,可惜的是,没有等到他开口,那位长者便消失了。
三个人步行了一整天,当年他们也曾踏着这样的雪去镇上赶过集,不过那时候是四个人,查文斌还记得,那一年他用攒了一整年的工分给袁小白买了一件红色的羊毛衫。
“文斌,那只猴子好像还跟在后面呢。”他们已经走出了村口,叶秋老觉得背后有个东西跟着,几次回头那猿猴就又躲到了一旁,那一身的白与这大雪天倒也完全融合到了一块儿,是个天然的伪装色。
“它属于这座大山,”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好歹也算是救过咱们,石头你把干粮分一些出来放在这儿,这入了冬,它日子可比我们要难过的多。”
“嗨,”胖子笑道:“查爷,您多虑了,早上我还看见它在兰兰的灶头边偷番薯呢,那玩意贼得很,怕是苗老爹要养它一个冬天了。”不过说归说,真要离开了,胖子还有些舍不得,他把还带着热气的烙饼分出了一半搁在雪地里冲着远处喊道:“猴兄,咱就来年再见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在这里咱分道扬镳吧,保重!”
几年前他们扒火车,那煤炭车斗里冷风呼呼的往骨髓里灌,如今是卧铺,暖和的车厢里一路往南走,第三天的功夫过了长江,树上的叶子还是黄色的。那一身厚实的衣服也都给脱了下来,穿成这样走在浙西北的大街上,人还以为你是神经病呢!
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家,钭妃正在院子里挑着收下来不久的黄豆,一瞅见查文斌回来她就呆滞了,那脸上不争气的开始往外滚泪水,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终于是上前一把紧紧的搂着这个女人。
听钭妃说,他们不在的这阵子家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就是晚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