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还对纸上那朦胧的图案有所怀疑,但在看到这枚红戒指时,我毫不犹豫的断定白纸张上所画的,就是这一枚红宝石戒指。
只是这泥潭下怎么会深埋着戒指呢?我拿着这枚戒指举目四望,不远处的旷野上除了有人骨尸骸,还有散落一地的汽车零件。
这里曾是勘察队遇难的地方,而杨古所遇到的怪事都只因勘察队而起。这两个紧紧相连着的关键不得不令我深思。
“一鸣,这里有个钱包?”沈公将脚松开,露出了钱包的角。我立刻跑了上去,将这个破损的钱包捡起。
打开这个钱包,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主人左手的中指上,郝然就戴着这一只红宝石戒指。
这一张照片刚映入我的眼帘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心里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照片很模糊,但是我隐约看出了轮廓。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人,但是,我仍在仔细的推敲着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只有知道他的目的,我才能阻止他的阴谋。如今这模糊的照片印证了我的推测,而联想起人熊女,大王公出游,一切的疑惑,在这时终于被我解开了。
“沈公,看来这神像出游,是必须出定的了。”缓缓站气,我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既然这是计,那我就陪他玩一把,将计就计。下棋嘛,我最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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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亮了,而杨古方圆十里都渐渐热闹了起来,今日,是大王公巡守出游的日子。石头神大王公,是整个广州湾人民的信仰所在。每每到大王公出游的日子,所有村寨的村民都会放下手中的话,尾随在神像后面,跟着神像一起游村。
这场面,比之过年更加隆重,但是,也是村寨里最空虚的时候。
游神之前先得祭神,接着需要择好时辰,神像才可以动,我故意让沈公告诉村长,游神的时辰在寅时最佳,寅时等于第二天早上的三点,也就将近凌晨了。虽然对于这个时辰,村中几位族老颇有微词,但为了能够游神驱邪,也就勉强同意了。
而我,则早已与沈公带着人深入万寿山,埋伏在镇天碑对面的野树林里。
夜渐渐的深了下来,杨古村的那头,灯火鼎盛,喧闹声传扬十里,而这一头则是死寂一片,我跟随着众人藏匿在树林里,忍受着蚊虫的叮咬,眼睛一直紧守着那道镇天碑不放。
我有预感,他今天晚上一定会出现,这一切,都是他设好的局,而这一局,这一盘棋,我是赢定了。
“一鸣呀,你知道我师承的是哪个门派吧?”藏匿在树林里,沈公忽然莫名其妙的朝我问道
这个时候说这个问题,实在是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是如实的答道:“你师承闾山法教对吧?这个问题我记得你很久之前就说过了呀。”
“是呀,闾山法教,我师承于闾山教中的法主公一脉,只不过,闾山法主公这一脉注定要在我手中没落了,以我这苟延残喘的身体,这连祖宗都不喜的天赋,怕是再无法将法主公一教传扬光大。”沈公先是唏嘘感叹,接着面容一肃:
“一鸣,你记住,在我家中的天威法坛底下,藏着令旗一支,法藉三本,其中一本阴阳功有济世救人,平衡阴阳之效。阴指能过阴,能够替阳火过胜,体烦内燥的人平静下来,阳指能渡阳,若是因阴气袭体而导致人体虚弱,阳指一渡则能使人痊愈。”沈公肃穆道:“同时你切记,修炼阴阳指以后不得轻易出手伤人,因为阴指指人能使人活活笑死,阳指则可令人活活痛死。”
“这阴阳指这么神奇?呃……沈公,你为什么忽然和我说这个?”我先是惊奇,随后有点摸不着头脑。
“总之你切记,令旗与符本,你可以收好留给有缘之人,这本能救人的阴阳指,我就送予你了。”沈公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语气怪得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在交代遗言似的。
“有动静了,有动静了”我正想再追问沈公,而这时候,一位村民大哥推了推的肩膀。不得已,我只好将一切搁置,转而将视线投向了镇天碑。
一阵颤得人发寒,冷得人牙齿打咯噔的寒风吹来,一行行红衣小男孩,正朝着镇天碑的方向聚拢。
他们全然毫无生气,跟我那一日躲在坑下偷瞧到的一模一样,清一色的红衣,肩膀上都趴着一个幼小的婴儿,那些婴儿脸色苍白,脸上浮现着紫色的筋纹。
“血子兄,”沈公的呢喃传进我耳里,这熟悉的名称让我心里一紧,莫名想到了哭老人,原来这就是兄弟魂,血子兄!
“冲……”瞧着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在血子兄的簇拥下慢慢走近镇天碑,我知道时机到了,决不能让这黑衣人再走近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数十个事先埋伏好的壮汉从树林里冲出,一下子来到了这群血子兄面前,将黑衣人和血子兄围成了一块。
但是预料中这种夺得先机的好处并没有体现,也没能给这黑衣人带来恐慌。相反,才刚刚冲到前面,就有一位村民被血子兄趴了背给活活冻死了。
这一幕令所有人心中生寒,甚至产生了不少的动乱。我刚想喊两声将场面震住,而这时候,站在血子兄中间的黑衣人居然拿出了一面旗子,朝着扑上来的血子兄轻轻一挥。
那群诡异凶悍的婴儿鬼没有再攻击我们,而是老老实实的退到了后面,以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