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萝沉吟了下,似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爱睍莼璩顾千寻心里更疑惑,再抬头,只见顾云萝已经红了眼眶。
“千寻,我听说……你要告斯蓝,是真的吗?”终于,顾云萝开了口。
顾千寻愣了一下,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顾云萝,等着她把话继续说下去。
不用问已经知道这件事是秦斯蓝和她说的。她可真够聪明,能抓住死穴!
“千寻,她可是你妹妹,我不准你胡来。”顾云萝被她盯得有些心虚,可是,还是把话说完整了轹。
顾千寻只觉得胸口有些沁凉。
她讪笑了下,“我不觉得我现在这么做的是胡来,妈,你问过她我为什么会告她吗?”
“还来不及问,你就回来了。趱”
顾千寻连勉强都笑不出来。什么都来不及问,可是,本能的却先护着另外一个女儿。
“这次,我没办法原谅她。妈,我不想再谈这件事。”她神色灰暗,“要不要我陪您出去走走?”
“我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情去散步?千寻,你告诉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顾云萝握住顾千寻的手,“她做了什么事能让你恼恨到要上法庭告她?她可是你妹妹!”
最后那几个字,咬得很重,似乎生怕她忘了这回事。
“我妹妹?!妈,你觉得她有你当妈,把我当姐姐吗?”顾千寻的情绪略有些激动起来,“但凡她有一点把我当姐姐,她也不会半夜把我约出去在我水中下mí_hún_yào,让我……”
说到这儿,她突然说不下去,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昨晚的事,于她来说,除了羞耻就是羞耻。
“让你怎么了?”顾千寻追问。
“当我醒来的时候,正和景南骁睡在酒店里……”她绝望的道出这个事实,眼底不剩一丝亮光。连同顾云萝也震了一瞬,不敢相信咂舌,“你……你是不是弄错了?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顾千寻突然无话可说,也无力再说什么。
“妈,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现在去抽血取证,联系律师,您自己好好休息吧。”
顾云萝还陷在刚刚那些话的震慑里,千寻和南骁……
真是斯蓝下的手?
她简直不敢想象。
再看千寻的反应,显然是受了巨大打击——她一直都是个自爱的孩子,突然出这种事心里断然是不好受。
可是……
这种事若是上诉,斯蓝必然会被刑事调查。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千寻!”等到顾云萝回神,千寻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母亲唤自己,她顿了下,握住门锁的手微僵。
果不其然……
就听到顾云萝再次开口祈求,“妈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可是……不管怎么样,希望你看在妈的面上,放过她这一次!”
顾千寻闭了闭眼,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妈,她现在做的是犯罪!我才是受害者!”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发生这种事,妈心里不比你好过。可是,千寻,这是我欠她的!”顾云萝声音有些不稳,似是被愧疚压制着,她迫切的祈求,“这么多年,我亏欠了她!算妈求你,这次……放过她!”
袒护,太明显不过。
只是,这次……
她却不想再心软。
“对不起。从来,我都不亏欠她。”
话落,千寻将病房的门拉开。她走出一步,只听到身后‘啪’一声响,她心里一惊,不敢相信的回过头去。
只见顾云萝正跪在地上,祈求的看着她。那一下,顾千寻心脏紧缩,有些无法呼吸。
这一跪的重量,沉重得她承受不起。
秦斯蓝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将他们一个个折磨到这样的地步?
泪,盈于睫,她定定的对上顾云萝的视线,最终,什么都没说,拉开病房的门,跑了出去。
身后,是顾云萝的唤声,她不曾回头,心却已经乱了。
她知道……
她被秦斯蓝揪住了死穴
夜,更凉了。
窗外,冷风刮着,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一样。
顾千寻加了件棉袄坐在沙发上,还是觉得冷。顾千寒贴着她坐着,正看着电视,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寒噤。
千寻沉浸在自己悲伤而紊乱的情绪中,并没有立刻发觉他的失常。
一会儿后,顾千寒又哆嗦了下,她才回过神来。侧目,见他嘴唇苍白,似是冷的,整个人蔫蔫的,无精打采。一贯挺得笔直的身子此刻也佝偻着,双臂环起来拥着自己。
“很冷吗?”顾千寻赶紧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伸手,一摸他的手,皱眉,“怎么这么凉?你不是一向都不怕冷吗?”
“可能这个冬天,来得太突然了点。”顾千寒故作轻松的挤出一丝笑,“我还没准备好。”
“那我给你去开暖气。”顾千寻担心他双腿,只要天冷一点就会泛疼。她伸手把暖气打开,又道:“你自己坐会儿,我给你倒热水来,你泡泡脚。”
“好。”顾千寒有气无力的应一声,千寻便匆匆跑进了浴室。
没有几分钟就出来了,可是,沙发上,他竟然裹着毛毯就那么闭了上眼。
梦里,他显然是睡得很不好,还是很冷的样子,一直把自己裹得很紧很紧。
这有些奇怪。
屋子里开了暖气,别说他,连她这个素来怕冷的人,此刻裹着棉袄都在发汗了。
而且,此刻的千寒,看起来很虚弱,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