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的顶层,极其安静。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在走动。
她小心翼翼的敲了下门,里面没人应,也就不敢再继续敲了。探头进去,看了下,整个房间里只有床头稍微亮了盏小小的灯光。
显然,白天来探视的人很多。他整个病房里,都摆满了新鲜的花束。
他就躺在那张病床上,头上裹着纱布。
昏暗的灯光下,他闭眼浅睡。空间里,能听到他均匀浅淡的呼吸栎。
刚刚她已经在外面和护士再三确认,他只是皮外伤,心里多少是安心了点,可是,看他额头上裹着的一层层纱布,还是担心,难受。
她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他左右得牢牢的了。
现在,还不敢回想,他从楼下坠落的那一瞬…附…
仍旧后怕。
走进去,在他床边小心翼翼的坐下了。
借着灯光,想要仔细的查看一下他额头上的伤。才凑过去,一只手却忽然伸出来,将她牢牢抱住了。
她惊了下。
身形不稳,整个人跌趴在那方健硕的胸膛上。
“你快松手!”杨樾怕压到他,紧张的双手撑在床上,体重不敢落到他身上去。
虽然她很轻,不过,他身上万一有伤怎么办?
“不松。”季禹森不肯放,不但抱得更紧,还把她的身子直接压了下来。
她的头发散下来,扫到他面上。
他睁开眼,深目看她,凝着那张让他情动不已的小脸,仰首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
缠绵,眷恋。
那双眼里含情脉脉。
杨樾心头晃动,心软了,嗓音也更软了,“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躺下来。”季禹森空出一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她摇头,提醒他,“这是医院。”
“没人会进来。躺着,躺进来再好好说话。”他再次邀请,嗓音充满柔情。
在夜里听起来更为动人。
杨樾发现自己根本禁不起诱.惑。
心里那种悸动,是以前面对裴锦川时从来没有过的。
莫名的……
就是想靠他很近,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等回过神来,已经在他身边躺下了。他特别满足,拉了被子把她小小的身子裹牢。
健硕的手臂从她后颈穿过去,让她枕在自己手上。
感受着属于他的热度,她侧过身,眷恋的搂住了他的腰。
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这会儿像是才终于安了心。
“吓到了?”季禹森轻问。
她靠在他胸口上颔首,“怕你们出事。”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头发,“更担心向楠,还是更担心我?”
杨樾掀目看他。
长卷的睫毛,一根一根,浓密漂亮。
季禹森觉得自己这种问题,很幼稚,又不是才恋爱的年轻人。
搁在以前,若是听旁人这么问,一定要笑话对方扭扭捏捏,不像个男人。
嗯,自从遇上这小东西,他在不断退化。
“担心你们……”她开口,突然张开双臂,将他的腰抱紧了。
又轻轻的补了一句:“更担心你。”
她的坦言,让季禹森心满意足。
垂首,挑起她的脸颊,看着。笑了。细细碎碎的吻她。
对于吻,她还不是很娴熟。只能闭上眼,任由他吻着。
吻得他呼吸重了,她知道是什么状况,怕了,往后退。
挣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拿眼瞪他。
都进医院躺病床上了,他还能蠢蠢欲动!
季禹森笑,缠着纱布的头,在她颈窝里蹭着,发情,“小东西,我想你了……”
她小脸通红。
“你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怎么还能这样好好儿的啊?”
“小白眼狼儿,嫌我摔得还不够。”季禹森不满的捏了下她的脸颊,但是没敢真用力。
她皮肤嫩白,随便触手,都捏得通红。
“当然不是,我……”她想解释,想起什么,改了口:“为什么你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去,会只是轻伤?那向楠呢,她如何了?”
“我们命不该绝。五楼正好有个空调架,把我衣服给勾住了。五楼的人,把我们给拉了上去。”
他说得云淡清风,可是,听在杨樾耳里还是觉得惊险,不敢想。
“好了,怕就别想了。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万幸。”季禹森拍了拍她的背,安抚。
她点头。
季禹森想起什么,微微沉了声,“锦川找你了么?”
“……嗯。”她的声音,沉闷了些。“我和他把话说清楚了,只是……他受了很大的打击。他说,你一直是他很崇拜的人。”
说起裴锦川,她心里有些难受。
“他和向楠的事,你又怎么看?”
“我没想到。”她说,“但是,看得出来,向楠是真的很爱他。”
“嗯。”季禹森微微颔首,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突然提了一个颇为认真的问题,“樾樾,改天和我回趟家吧。”
“啊?”她愣了一下,睁开眼,看他。
“这是什么眼神?”季禹森挑挑眉。
“回你家做什么?”
“见家长。”他给了她一个简单又直接的答案。
她想了一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愿意?”他,不是不失望的。
“我……还没想那么多的。”他眼里的黯然,让她有些不忍。
可是,该怎么和他家人见面?
到时候,定然会遇见锦川和锦川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