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萧睐她一眼,而后朝王冕扫了一眼。
王冕将手摁在开门键上,平淡的提醒:“杨小姐,这是总裁的专用电梯,不好意思。”
杨木樨现在哪里有心思管什么专用不专用?直接将王冕的说拿开,改摁了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合上,一层一层往上升。她对峙的看着蓝萧,“蓝萧,你到底怎么打算的?膦”
她紧张担心。
气势汹汹。仿佛这样强势一点就能将孩子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蓝萧知道,只要一句话,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戳破她所有的伪装。
他双手闲散的兜在西装裤内,微眯眼,往前走了一步。
挺拔的身子逼近她。独属于男人的强悍气息扑面而至,杨木樨心一紧,下意识退后一步,身子靠在了电梯门上。
他靠得那么近。立体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贴上她的。
这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之前的那一.晚——他凉薄的唇,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温柔而又霸道,让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时隔这么多年,那股灼热仿佛还烙在心尖上,如今只想想都让她觉得心惊肉跳。
她不自在的别开脸,双手紧张的蜷缩成团。
蓝萧从上而下的看着她。
电梯里的灯光将她的小脸衬得越发的剔透。她小脸绷得很紧,似是因为紧张,睫毛抖得厉害。
盈白的肌肤上有一层不正常的红润。
她皮肤很好。他想,旁人恐怕都不会想到她已经是个四岁孩子的妈妈了吧。
蓝萧勾唇,唇角微有不怀好意的笑,“杨小姐在想什么?脸红成这样。”
杨木樨又窘迫又心虚,触到他眼底的揶揄,她恼羞成怒,咬唇,伸手推他,“蓝总,请你自重!”
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是能和蓝萧比的?
他不但岿然不动,还伸出一手来撑在了她身后的电梯门上,“慌什么。以前,我们连更亲密的时候都有过,杨小姐,你不会这么无情的全忘了吧?”
“……”
这男人真是够了!
杨木樨没有他那样的厚脸皮,她下意识的朝他身后的王冕看去,只见王冕尴尬的干咳一声,扭开脸去,表示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两位自便。
她咬了咬唇,才道:“你说得没错,以前的事我的确全忘了。所以,希望蓝总也全忘记,不要再苦苦纠缠!”
“我看,未必吧。”蓝萧笑着,另一只手也撑在她身侧,她整个人都被他困在臂弯间。
杨木樨只觉得连呼吸都绷紧了。
“如果全忘了,刚刚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双手拳紧。
甚至不敢对上他的眼。这男人,太可怕了,像是有读心术一样,连她的心思都一猜即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你在怀念几年前我们的那一夜?说实话,那晚你的表现实在太生嫩,所以……至今我可还记忆犹新……”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靠她越来越近,那氛围也越来越暧昧。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这种感觉太危险。
杨木樨心下警铃大作,努力的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加重声音,也给自己加足底气,“蓝总,这里是公司,请你多少顾及一下我们的形象。况且……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和你谈几年前那场糟透的经历……”
真的糟透了么?
她知道自己在撒谎。
“我们该谈的是小乖的事。”
她严肃着一张脸。
逗得够了,蓝萧也正了正色,收手,站直身子,“既然你要谈小乖的事,那好——以后,他会让他改姓,既然他是我的儿子,势必要姓蓝。我们蓝家的骨血,没有流落在外面的道理。”
刚刚靠近时的那一瞬心神恍惚,到此刻他的话说完,已经一丝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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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木樨冷笑的看着他,“蓝萧,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小乖是我儿子,我是他的监护人,他永远都姓杨!”
“永远?”蓝萧嗤笑,“话别说得太满。杨小姐,我顺便说一句:最近,你可能要请律师了。”
杨木樨不能理解的看着他。
“我已经正式向法律提出申请变更孩子的监护权。”
“什么?”
杨木樨惊愕的瞠目。
她不是没想到蓝萧会用一些强硬的手段,可是,当事实真正摆在她面前时,她所承受的打击却是如同晴天霹雳。
“孩子,我要定了!我想,要不了几天,你会正式收到法院传票,不过,离真正开庭还有一段时间,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微顿,扫了眼她越发苍白的脸色,他抿唇,只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于她多少有些残忍。
可是,终究还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先前我提过的开价意见,你现在还可以考虑。至少,不会人才两空。”
杨木樨浑身都在发抖。
他的话,她仿佛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耳边来来回回的都是他那句‘申请变更孩子的监护权’。
电梯门开了,她都不知道。
身子僵硬的靠在那,几乎是憎怨的眼神看着蓝萧。
蓝萧拧眉。
在门缝开得更大,她整个人失去支撑往外倒下去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的伸手将她一把揽住。
“小心!”
低呼一声,她整个人已经被稳稳的纳入自己的怀抱。
杨木樨这才回神。
两个人,身子贴着身子,胸口贴着胸口。
她甚至能听到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