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当年以庶出的身份出仕,得到墨晟悠的祖父,当时的秦昭帝墨昊天的赏识,更是凭借干练的手段和强硬的作派,不到十八岁,便一跃而成为大秦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宰辅。
此事也是他向来津津乐道的,如今被水重若说了出来,心里更是得意得很。既然水重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权势和手段,想来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毕竟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不足为惧。
正得意间,只听见水重若沉声说道:“那大人定然也知道皇上现在就在汉南,离大人的家很近呢,或许早已拜望过了也未可知”。
鲜于任闻言一怔,“对了,想必大人已经听说芸妃妹妹在宫中失踪多时了,难道就不想知道她的去处?”
听到这里,鲜于任心中开始有了不祥的感觉,这芸妃是平南大将军刘展风的嫡长女,朝堂之上,刘展风是保皇派的中坚力量。
这刘展风乃当代名将,杀伐无数,是从一个小兵,凭借赫赫战功,累进至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绝非泛泛之辈。
不过,听说前一阵子,成郡王墨言溪迎娶了神威大将军侯远孝之女侯聘婷,这成郡王是太后亲子,神威大将军侯远孝也手握天下重兵,与刘展风算得上旗鼓相当。
水重若轻笑一声,问道:“难道大人就不好奇,皇上究竟在汉南做些什么?要知道,这汉南可是有粮之大仓的美誉。古语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哦,对了,还有一句什么来着?哦,是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鲜于任闻言,再也没有半分犹豫,立刻上前,双膝一弯,口中称道:“暗龙令第五代守令人,鲜于任,谨听谕令”。
很明显,水重若的话里有两层意思,其一,皇上怕早已控制了汉南地区,连带刘展风的兵力也都驻扎在了汉南,也等于控制住了他鲜于家族的子孙和财产。
其二,他既然出身汉南,又是墨氏直接选擢的,太后若是想要篡权,怕是要对墨氏的势力进行清洗,像他这样随侍三代秦皇的人,就算自己想要表明立场,怕太后也是容不得的。
因此,不论是出身经历还是身家荣辱都让他不得不站在皇上的这一边,别无选择。
水重若见他跪下,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笑意,看来她来对了,鲜于任果然是将家族利益放在首位的人,利益威逼之下,成为了自己的同盟。
她想起在现代,人们常说,打蛇七寸,正中要害,如今也算是打中了这条大蛇的要害部位。
现在,网已经撒出,就要开始赶鱼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