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娥完全没想到夏露竟然会突然大吼大叫,当即就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解释道:“妈妈这不是在关心你嘛,这都快要中考了,你不是说想要考你哥哥姐姐的那所高中吗?”
夏露这些天积累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根本听不进李玉娥说的任何话,她猛地将手里的衣服都丢到了地上,尖叫着说道:“是我说想要考青市一中的吗?是你们说那是青市最好的高中,一直在我耳边说哥哥和姐姐考到青市一中有多好,有多棒,有多厉害,让我也一定要考进去,说什么到时候你就可以说你的三个孩子都是青市一中的,所以我才要说要考青市一中的!”
李玉娥完全没想到夏露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连忙道:“露露,你别这样,我们先不说成绩的事情了,你好好地冷静一下。”
“这是怎么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夏奶奶听到家里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当即小跑了进来,看到散落了一地的衣服,连忙问道。
“没事,妈。”李玉娥连忙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露露这次考得不太理想,我就说了她几句。”
听到李玉娥这么说,夏奶奶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上前将地上的衣服都捡了起来,放到夏露的怀里,笑着说道:“我们露露不生气啊,别听你妈妈的,一次考得不理想,下次努力一点就是了。”
“是啊是啊!”李玉娥也在一边附和道,“露露,妈妈跟你道歉,下次一定不会乱翻你的东西了。”
李玉娥看到夏露的脸色,心里想着她的压力应该也很大,考得不好,她自己也不好受,便没有再拿成绩的事情说事儿了,道:“好了,快去洗澡吧,妈妈今晚做你喜欢吃的菜。”
夏奶奶拍拍夏露的后背,慈爱地笑了笑,见夏露抱着衣服去浴室了,她才回过头看向李玉娥,不高兴地说道:“一次考不好就算了,你对着露露发脾气做什么?露露才刚从拘留所放出来,电视上不是说什么有阴影吗?你要多关心露露,而且就算露露考差了,能比夏琰那个丧门星差吗?”
“妈,你说的是。”李玉娥点了点头,道,“我以为过去那么多天了,露露也忘了拘留所的事情了,这次考得不好,应该是受到影响了。”
在浴室内的夏露听到两人的对话,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拘留所!
考差了!
夏琰!
又是夏琰!
夏露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跳起,心底里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的理智都燃烧尽了!
*
在夏露身上发生的事情,夏琰并不知道,一放学之后,傅言叙就来学校接她了。
一上车,傅言叙就笑着对夏琰道:“还没恭喜小琰考了年级第一呢,今天想吃什么,我请你。”
夏琰一边瞥了他一眼,一边吐槽道:“别告诉我,今天陪你去致祥斋,你没打算包我晚饭的?”
傅言叙笑道:“别说得我那么小气。”
夏琰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车上只有她和傅言叙,还有开车的大山,并没有看到周鸿,夏琰随意地问道:“周叔呢?”
她突然反应过来,上次去何子夕家吃饭的时候,周鸿也没有在。
“周叔帮我处理一些事情。”傅言叙解释道,不过却没有说什么事,他来青县有一段时间了,处理事情几乎都是让周鸿去出面的。
夏琰点了点头,也没有细问。
从中山中学到寿安路不过是小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寿安路之后,夏琰和傅言叙先下车,而大山则去把车停好。
寿安路是青县一个小型的古玩交易市场,三街六市,开了不少的出售古旧物品的店铺和摊档,比起店铺,摊档的更加满目琳琅,从古瓷古玉、名人字画到文房四宝、青铜物件……简直数之不尽。
此时天色已经不是大亮了,所以寿安路倒没有白天时那么热闹,夏琰和傅言叙两人一走一推,很快地就来到了致祥斋,刚进门,就有人迎上来招呼了。
致祥斋的装修十分清雅别致,走进来就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傅言叙说明了来意之后,招呼他们的青年说一声稍等片刻,就朝里面走了进去。
夏琰一边打量着致祥斋里面的东西,一边随意地问道:“你提前打了招呼了?”
“嗯。”傅言叙点了点头,“托他们帮忙找找有没有我要的东西。”
夏琰微微点头,然后背着手踱步在致祥斋内转了转,这里陶瓷、玉器、钱币、字画什么的几乎都有,突然,夏琰脚下的步子一停。
在夏琰面前的玻璃柜里面摆放着一个鼻烟壶,壶为铜胎,形状制造精巧规整,烟壶腹扁,两面开光,各绘有一西洋仕女,仕女面带微笑,神情悠然,服饰艳丽,色彩丰富,后有西洋建筑为背景,两侧饰花卉图案。
这烟壶制作工艺考究,图案细腻而色泽华丽,是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制作铜胎画珐琅鼻烟壶的标准器,只是……
夏琰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鼻烟壶,慢慢地就看到了烟壶周身围绕着淡淡的白雾,下一秒,她收回视线,扫了一眼致祥斋内的其他古旧物品,几乎大部分周身都围绕着白雾,只是那白雾明显比这个烟壶要浓一些。
夏琰收回视线之后,又盯着那烟壶不放,像是要把它盯出一朵花儿来似的,她一边盯着,一边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直到傅言叙喊了她一声。
“小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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