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他大臣却没忽略西岐鬼物这点,一时间朝堂内大臣交头接耳,瓮声不断。
“心善长老,莫不是您已肯定谁是凶手了?如今来,是否只是进一步认证?”女帝高声问道,适时令众大臣噤声。
几位王爷皆望向心善长老,既然二王爷不是凶手,那么孟家长老这次针对的是谁?而众大臣也是一脸观望态度地看着三位长老。
心善长老顺了顺衣袖,淡然出声,“老朽怀疑是勾栏院的小厮,王青!”
此话一出,朝堂有片刻的沉默,而梁以蔚却是心下一沉,料想到这下事情不好处理了,她并不怕孟家人,但如今孟家人紧咬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部下,明面上她与王青无甚关系,但背地里,王青却是她的一臂,莫非,她们已猜到她与王青的关系,进而利用王青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或者是,杀鸡儆猴。
“王青既是勾栏院的人,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贵家主与王青结怨,王青把握住了这次机会,进而对贵家主狠下杀手,这也未为可知,”丞相出言皆是息事宁人,将矛头转了个向,对准勾栏院与孟小姐曾或结怨的事情上。
“我孟家家主岂是留恋风尘之地的人!只要女帝派人起了王青的底,便可知王青身后的主谋,才能查出谋害我家家主的真凶!”心静长老冲口而出,怒气哼哼。
“二长老稍安勿躁,你口口声声说王青身后有主谋,莫非你已断定王青身后的主谋是谁了?再有,你句句不离你孟家、你孟家,在你眼里,还有没有郑氏皇室!二长老,您活了一辈子,莫非还不懂得何为皇权,何为君臣,何为君臣之礼?!”
梁以蔚大声怒斥,她已经够忍耐了,可是心静长老口口声声都是不把她母亲、不将郑氏皇室放在眼内,她们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是个人都会有火气,何况她们都是受皇室熏陶的皇子皇孙,如何忍得了如此轻慢的态度。
“你!”二长老刚要谩骂出口,大长老便出声制止了。
“心静!不得无礼!来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百年来我所教你的君臣之礼你都忘了?不许在这丢人现眼!这是女帝的地盘,你以为帮着郑氏打下江山你就能与郑氏皇室平起平坐了?你要记着!我们孟家已经主动退出朝堂,如今的孟家就是下臣!在女帝面前就应该俯首称臣,一个臣子应不应该咆哮朝堂?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出杀害家主的凶手,不是来挑事置气的,赶紧给女帝赔礼道歉!”
心善长老的一顿骂,看似得体有礼,实质暗含讽刺,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句句不离孟家乃是郑氏江山的开国功臣,他们这是索赏来的。
女帝神色淡然,静静地旁观着朝堂之下的好戏,而令她失望的是,她的太子,躲在角落里有些无措地绞着衣角,从头到尾未曾表过一言。倒是二女儿、三女儿不卑不亢稳中带势,亦算是对她的安慰了。
心静得了一顿训斥,颇不服气地转头冷哼,一副傲慢无礼誓不道歉的模样。
这边的太子感觉到母亲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马上不安地回望着母后,母后的神情含着示意,似乎是要她开口稳住场面。
大臣个个噤若寒蝉,牵涉到皇室尊严的问题,他们是不敢出声作辩的,一边是他们效忠的朝廷,一边是郑氏江山的开国功臣,得罪哪边都讨不着好,唯有沉默是金。
太子犹豫了片刻,才颤步走来,力图镇定,“大长老,二长老这是情急失言,赔礼道歉就不必了,我们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找出凶手,二长老这态度也是应该的,我们该受着的。”
太子的一番话出乎所有人意料,如此话语岂能是一国太子所说的?话语中的卑微简直将皇室的尊严踩踏到了地下,而且大长老意思是要二长老向女帝道歉,然女帝都没开口,她来插什么话?另一方面,她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孟家人都能因为孟小姐的死来挑衅朝廷了?那其他臣子是不是也能纷纷效法,家里出个什么事儿,都能来朝廷咆哮一番了?
如此拙能劣德,岂能当起一国太子!如此下去,郑氏皇室颜面何存?
几位王爷意外地看着太子,平时她们与太子接触不多,因着太子时常在政治书院出入,她们无缘见到,本以为从书院毕业出来的太子,能心怀宏图大志与极高的才德,岂料一出现却是如此卑躬屈膝的态度,这……
“太子,你说的什么话?”郑烟尘走近太子,低声咬牙问道,话语中的责备显而易见,她这明显是在丢皇家的脸面啊。
四王爷郑纯洁尴尬地干笑了一下,“这,这个事情,太子……”
“行了,别说了,太丢面子了,”五王爷郑芯怨在四王爷耳边低声说道。
“可能,太子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六王爷郑酒酒压低声音柔柔说道,音量仅身边的几位王爷能听见。
女帝脸色暗红,这太子……说的是什么话!竟如此拂了皇家脸面!本想让她主持大局,看来她是还不适合出入朝堂了?如此拙劣的才德,怎么能让她放心将江山交到太子手上?若往后遇到什么国家大事,丢了皇室脸面事小,丢了郑氏江山事大啊!
三位孟家长老听闻太子所言,相互交流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地摇头冷笑,郑氏皇室,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劣德的太子?就这处事态度,往后这江山,说不定都能毁她手里!
大臣皆暗中摇头叹息,对于这位太子,因接触极少,不甚了解,但也没想到竟是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