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宣太子轻咳了几声,沙哑着声音道,“跟他斗了那么多年,他这点心思都猜想不到,本宫就早死在他手上了。”
凤婧衣暗自拧眉,难道这鸿宣太子跟夏候彻还是老相识了。
这也难怪,会如此了解对手了。
狄云没有再多加追问,只是道,“殿下有何打算?”
鸿宣太子沉默了好一会儿,似是在思量着对策,对付夏候彻那样狡猾的对手必须要有周密的计划,才能让他无路可逃。
屋内的人沉默着,凤婧衣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屏气凝神地等待着里面的动静。
“传本宫钧令,秘密调动北宁周围兵马过来,再有……从你军中挑出一百个先锋营身手最好的士兵埋伏在通往南宁城的必经之道。”鸿宣太子说着,放低了声音道,“务必机密,切勿打草惊蛇。”
“是。”狄云应声道。
鸿宣太子轻咳了几声,没有再说话。
“可是殿下……陛下说过,对付大夏皇帝要先稳内政,再图谋大夏,这样仓促行事,只怕……”狄云道。
“本宫那么那么多时间等了,你照做便是。”鸿宣太子声音冷沉了几分,威严赫赫。
凤婧衣心不由一沉,如果周围所有兵马都汇聚到了北宁城,只怕她和夏候彻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出不去了。
正在她思量之际,北宁城的副将况清也接到鸿宣太子亲临北宁的消息赶来觐见,谁知刚一进园便看到隐藏树间的黑影,顿时一声大喝,“什么人?”
凤婧衣闻声从树上一跃而下,飞快地朝着预定撤腿的方向跑。
屋内的人闻声,快步行至窗前推开窗户,只看到月色下一蒙面女子正与况清交手,身手轻盈,矫捷如风。
鸿宣太子一眼望去,女子出手的每一招一式,落进他的眼中都是巨大的冲击,整个人都微微震颤着,喃喃道,“……是她。”
“谁?”狄去不解的问。
可是,站在他身旁的人已经快步如风的朝门口去了,一向行事淡定沉稳的人,此刻背影却是透着难言的急切。
凤婧衣知道再缠斗下去,自己只怕是走不了了,一把拔下发间的发簪一按顶上的珍珠,数银毒针便闪电般射出,趁着况且躲闪的空档飞身而起跃出高墙……
鸿宣太子和狄云赶到了院中,只看到女子飞身而去的影子。
“末将这就派人去追!”况且道。
“慢着!”鸿宣太子道。
“殿下……”况清不明白,这样别有用心的人潜入到狄家,一定是偷听到了什么,怎么能够放过。
“狄云,大夏皇帝带到南宁城的两个妃嫔,是何人?”鸿宣太子望着女子离开的方向,问道。
狄云愣了愣,不明白他怎么这时候又问起了大夏皇帝两个无关紧要的妃嫔,回道,“一个是太后身边的兰妃,一个是大夏皇帝如今最宠爱的钰容华。”
“果真是她。”鸿宣太子说着,已经快步向外追去,一边走一边朝跟在后面的狄云和况清道,“你们两个立即传令调动北宁周围的兵马,天亮之前我要北宁城固若金汤,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殿下,不是说秘密行事现在……”方才还说暗中秘密行事,不要打草惊蛇,怎么转眼又变了卦,下出这样的紧急密令。
“夏候彻就在北宁城!”鸿宣太子说完,人已经走出了好远。
狄云闻言大悟,立即道,“况清,你跟上保护太子殿下,我立即派人跟你们会合。”
“是。”况且一拱手,立即快步如飞跟着鸿宣太子去追人去了。
凤婧衣一口气跑了数里,知道肯定会有人追上来,再跑下去只怕就会把人引到客栈去了,何况还有一个绝顶高手的鸿宣太子,自己再好的轻功只怕也是跑不过的,而且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再不回到客栈,夏候彻也快要回去了。
到时候,发现她不在房间,肯定会起疑心。
权衡之下,望了望不远处的河流,跑到桥上便迅速一跃而下,没有直接跳下水,而是整个人贴在了桥底下。
果然,她刚刚到了桥下不多时,桥上便响起了脚步声。
追来的人到了桥上停了下来,凤婧衣不由屏住了呼吸,整个人整在桥下快要与桥都融为一体了。
“太子殿下。”况清追下了上来。
鸿宣太子没有说话,举步走到了桥边望了望下面的水面,看了这一边又走到另一边看了看,这是城内河,所以河面并不算太宽,若然真有人跳下水,两边的堤岸就会有溅了水的痕迹。
两人在桥上久不离去,凤婧衣就在他们的脚底下,不由阵阵冷汗直冒,站在桥边之人的影子映在水面,宛如惊鸿照影。
她想要再看清楚一些,一阵风过水面骤起波光,她便再也看不清楚那人的容颜。
况清站在一旁,看着桥上的人,他虽是跟随狄云多年,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鸿宣太子,一时间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桥上之人沐浴在月光中广袖翻飞,眉目清逸,似是妙笔丹青勾勒而出的画中仙人,风雅宛若不在尘世。
“狄将军很快就会派人过来,相信很快就会把人追到。”他道。
鸿宣太子咳了几声,道,“你往那边,本宫去那边找。”
“是。”况清回道。
鸿宣太子走了几步,又道,“等等。”
“殿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