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书凡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小采,我希望你说实话”。
郁采垂下头,“其实您完全不用担心,我那天的确是看见您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于是装作崴脚拖住了祈释之的注意力,我相信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小采——”
郁采急切道,“祈书凡,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的,祈释之可能很难接受,但我却觉得再正常不过,您是个成功的男人,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免不了会有这样的事,如果没有,我反而要为您的心情和身体担心”。
祈书凡哭笑不得,这丫头真的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
那边郁采开始总结陈词,“所以,您不必担心这件事影响您在我心中的形象,甚至进而影响到祈释之对您的看法,我完全能理解,也绝不会到处乱说”。
祈书凡揉揉太阳穴,郁采同学,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小采,那天不过是我应酬上的一个伙伴,你不要多想”。
郁采急切点头,“我没有多想,您也不必跟我解释”。
祈书凡无奈的看着郁采明显多想了的小脸,他要怎么说,越描越黑啊!所以他只好点头道,“那就好,早点睡吧”。
郁采极为乖巧的点头,目送着祈书凡出了房带上房门,话说,那种情况自己不想多想也不行啊,特别是某人又特地来追问……
在郁采邪恶心思不断时,祈书凡突然住了步子,快速朝她走来,伸手去扯她胸口衣领,郁采大惊,下意识一把捂住胸口,然后狠狠一脚踹了过去,同时尖声叫了起来——
祈书凡反应还算灵敏,躲过郁采的无敌飞腿,“小采?你怎么了?”
郁采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噎的差点断气,几乎同时,出现在门口的祈释之猛地一推祈书凡,祈书凡踉跄几步,扶着桌子才稳住身形,有些呆怔的看向自家儿子。
祈释之冷着脸将郁采搭在腰间的小毯子提到她肩膀,又是警惕又是厌恶的看向祈书凡,“你在干什么?”
祈书凡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儿子,他这是——
祈书凡眼中明显的受伤与绝望刺激的郁采浑身一颤,忙握住祈释之的手,“阿释,我没事”。
祈释之没动,“出去!”
祈书凡也没动,眼中的绝望慢慢沉淀,化作一张细密的网,将那双明眸中的光彩一网打尽,仿如暗夜,不见一丝光彩。
“阿释!祈书凡是见我屋里灯亮着,进来帮我关灯,不是你想的那样!”
祈释之依旧又是警惕又是厌恶的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祈书凡,郁采忽地恼怒起来,伸手狠狠一推,“祈释之,你够了啊!大晚上的发什么疯!就算在你心中祈书凡不是什么好人,你也称称我的斤两,够不够姿色让人家打坏主意!”
祈释之转头略带迷茫的看着她,郁采心头一软,柔和下脸色,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小心翼翼将另一只手覆了上去,“阿释,你担心我,我很开心,但,不要用这样的恶意去揣测祈书凡好不好?”
祈释之垂下眼眸,郁采无从揣测他的心思,拍拍他的手,又摸摸他的头发,“不早了,去睡吧”。
祈释之抬起头,眼中是明显的迷茫与挣扎,郁采身子微倾,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走吧,我陪你一起”。
郁采回来时,祈书凡依旧保持着她出去时的姿势,看着半空发呆,郁采深吸一口气,“祈书凡——”
祈书凡回神,“释之睡了?”
“嗯,祈书凡——”
“那个沉香木观音呢?”
“呃——”
“怎么没随身戴着?”
“你就是看那个?”
祈书凡默然,郁采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我反应大了点”。
祈书凡轻吐了口气,又变成了平日笑嘻嘻的模样,“是我不好,忘了我们小采也长成个大姑娘了”。
“早跟你说了我这里面住的是个二十五岁的灵魂了,”郁采指指自己的脑袋,俏皮一笑,“刚刚没给你来个断子绝孙脚已经是对得起你了!”
祈书凡笑笑,“小采,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个沉香木观音还是戴着的好”。
郁采点头,祈书凡走到门口,又顿住步子,不放心道,“小采,按那块沉香木的香味来看,至少也有八百年了,那个坠子拿到市面上卖至少一万块钱,好生戴着”。
郁采下意识又要尖叫,又死命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置信的看着祈书凡,祈书凡摇头笑笑,郁采暴走了,“你竟然不跟我说清楚了?我戴烦了,就摘了随手往那一放,丢了你赔!”
祈书凡好脾气的笑,“好,我赔”。
“不过说起来,那个什么大师说我福厚命轻,福厚我知道,命轻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坎坷的意思吧”。
郁采一阵膈应,“这么咒我,送个值钱的给我,我也不会原谅他——对了,你那次塞了五千,后来又塞了没有?”
祈书凡依旧好脾气的笑,“我怎好占出家人的便宜,第二年去又塞了点”。
郁采默,“其实,那个老头早就认识你吧?”
“从释之十岁起,我年年都去,年年都能见到他,应该是认识吧”。
郁采默默躺下,用毛毯捂住脸,“好了,你已经成功的消灭了我对于神仙高人的最后一丝幻想,可以功成身退了,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