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根将罗氏瞒着有孕这件事告诉了方氏,方氏又知道云老夫人和云达赋对孩子的看重,便想一石二鸟,除去罗氏的孩子,也除去她。
葛根看出云老夫人的紧张,似乎更安稳了一些,用力点了点头道:“我们娘子已经有两个对月的身子了,原本打算等三月胎稳,看过大夫再禀告老夫人同夫人的,谁知四娘子这么狠心,竟害死了我家娘子。”
云老夫人听到这里,审视的目光就落在了冥漠雪的身上。
冥漠雪的脸上并无半点波澜,只淡淡的对葛根问道:“适才你跑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是同阿母和六妹妹一道的是不是?”
葛根猜不出冥漠雪的意思,就点了点头。
“月芽。”冥漠雪大声叫道。
“婢子在。”
“适才你是如何同祖母禀告的?有没有说,阿母带人过来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葛根对阿母说了什么,要仔仔细细的说。”冥漠雪高声说道。
月芽想也不想便道:“婢子同老夫人说的仔细,葛根指着娘子和婢子说,‘就是她们,婢子回来的时候,我们娘子倒在地上,身边都是血,当时就只有她们在’,而后夫人便要人上前看看是谁,娘子就表明了身份。”
冥漠雪听了点了点头,这才对云老夫人道:“祖母,您听到了,先前葛根还不知我们是谁,这会儿又一口咬定,是儿害死了罗庶母,可实际上葛根个根本什么都不清楚,她只看到儿与月芽站在罗庶母的房门前,儿可是连罗庶母的房门,都没跨进去一步呢。”
云老夫人见冥漠雪本就毫无惧色,一脸的坦然句句话掷地有声不似作假,也不相信是冥漠雪做了什么便对她问道:“弱水,这么晚了,你为何会在这里?”
冥漠雪回道:“是罗庶母派人来,给弱水送了一些娘家腌制的酱菜,弱水这才带着月芽来回礼。”
说着,冥漠雪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银盘子,和滚落一地的柿饼,道:“弱水来的时候,就见房门虚掩着,院中也没有人影,弱水叫了几声也无人理会,月芽这才推了门,就见罗庶母倒在血泊中,月芽吓得将柿饼都扔在了地上,弱水才刚叫道喊人,葛根就不知从哪闪了出来,大叫杀人了。哎,这些柿饼还是祖母赏的,弱水一个都没有吃,真是可惜了。”
云老夫人听了还没开口,云达赋便同大夫一道来了。
“罗氏如何了,孩子怎样了?”云达赋匆匆问道。
方氏一见云达赋的模样就肯定,云达赋定然早就知道罗氏有了身子,却同罗氏一同瞒着她这个当家主母,方氏恨得咬牙,又瞥了一眼没什么气儿了的罗氏,这才阴笑了一声。
葛根一见云达赋,大叫道:“阿郎,您定要给我们娘子做主啊,我们娘子怕是不行了。”
冥漠雪瞥了她一眼,“大夫还没看,你怎么就知道罗庶母不行了,难道是你害的罗庶母,所以知道罗庶母不行了?”
葛根听了这话顿时语塞,方氏见了赶忙道:“大夫,快来看看我这苦命的妹妹,她还是怀着身子的人。”
那老大夫赶忙跟着周婆子和常妈妈,被引着进了内室,云达赋这才看向众人,冷冷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琳琅插嘴道:“阿爷,是罗庶母的婢子葛根突然跑来,同阿母说罗庶母被人杀了,杀人的正是四姊。”
不等云达赋开口,冥漠雪立即道:“六妹妹,适才我已经说了,葛根只看到我在,并没有看到是我将罗庶母如何了,我可是连罗庶母的房门都没迈进去一步。”
云达赋听了,对冥漠雪厉声问道:“那你为何会在这里?”
冥漠雪道:“弱水刚刚同祖母解释过了,儿是来回礼的。”
云老夫人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你看不能不明事理的冤枉了弱水,还是先等大夫看了再说。”
云达赋对上冥漠雪坚毅的眸子,突然想到了虞非豫对云弱水的维护。
如今圣上后宫空虚,若是这个女儿当真得了圣上的青睐,那他就是当今国丈了,想到这儿,云达赋顿时将一腔的怒气压了下去。
方氏看到云达赋微微愣神的模样,就猜到他心中所想,直恨得咬牙,更是觉得不能放过云弱水,方氏更恨的事自己当初没有将云弱水给直接打死,不然也省了如今的这些周折。
云琳琅也忍不住的看向方氏,方氏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云琳琅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一会儿老大夫就走来了,云老夫人看了常妈妈一眼,常妈妈摇了摇头,云老夫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大夫,某的孩子如何了?”云达赋急急道。
问的是孩子,而不是罗氏,单单这么一句话,冥漠雪就看出云达赋的自私冷漠。
老大夫摇了摇头,“孩子早就化成一滩血了,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大人能保下就难得了。”
葛根听了大夫这话,顿时惊恐的叫道:“我们娘子没死?!”
葛根这话一出口,冥漠雪便轻飘飘的看了葛根一眼,只是那目光似乎将葛根剥光看穿了,让葛根不自觉的一哆嗦。
老大夫看了葛根一眼,“自然没死,不过若是拖得再久一些,只怕也不成了。”
一个下人随便插嘴,还这般大呼小叫,让云老夫人对葛根很是不喜,瞪了葛根一眼,这才对大夫问道:“大夫,那她是为何会小产的?”
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