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雷三少,我们兄弟也是受了上命所差,前来请张婕妤过去,并无恶意。刚才林泉西少爷是酒喝多了,因此有些唐突,惹了三少怪罪,还请三少看在我家公子的份上,多多担待一二。否则这事情一旦闹的大了,您也不好收场不是。”
这身材又高又瘦的汉子显然是个十分擅长与人交际,开口说话有理有据八面玲珑,虽然讲的都是同一件事情,但是听在人耳朵里却是好听了许多,但正也是这样的人,才更加的难缠。
眼睛在这人脸上稍稍停留了一下,雷刑突然笑了一笑道:“到现在总算有个说话还算中听的人出来了,而且你刚才说的话也很在理,但是凭什么我给你们公子的面子,他林远山就不把我雷刑放在眼里?你要的这个面子实在太大,除非林远山自己来了,否则你们几个奴才也接不起。”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就看看你雷三少的面子到底有多大,我们师兄弟竟也接不起!”
雷刑这一番话说的忒是恶毒,直接就把面前这三个人冠以了“奴才”的称号,虽然他说的也真是没错,但古有明训当着挫人还不说短话呢,面对面的揭人伤疤,难怪那矮胖汉子立时翻起脸来。
话音未落,双手一错,就要动手去拽雷刑身边的张婕妤。
只是这时候和他在一起的高瘦汉子脸上神情却有稍微有些紧张起来。他们师兄弟都是真正的练家子,手上的功夫不可置疑,刚才自家师弟那一掌生生拍裂实木桌案放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只存在于武侠功夫了,但面前这雷刑不但一语道破,不为所动,究其原因肯定是心里有底呀。
要么是他自己功夫厉害,根本不把自己师兄弟两人放在眼里,要么就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光头是他贴身的保镖。可是听说这个雷刑在家族里只是庶出,并不为家族重视呀,前一段时间还因为那件事情闹的整个京城沸沸扬扬,这才被家里打发到哈市来自生自灭,来个眼不见为净。
以前可是没有听说他身边还配有保镖的。莫非这个光头是他新近招揽来的高手不成。
到底也是个中高手,真正的练家子,高瘦汉子心思细腻,只一眼看到王禅旁若无人在那里饿死鬼投胎似地据案大嚼,心里立刻就是有了几分明了。
普通人哪有这么能吃的!雷刑也绝不会带着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来红袖林这等所在吃喝。
眼见自己的师弟被雷刑激怒,就要扑过去来硬的,这高瘦汉子不知为何心里便是一阵发凉,忍不住在一旁提醒了一句:“莫要惊了雷家少爷,师弟你下手要有分寸。”
“张婕妤,莫要叫我为难!”矮胖汉子随口应了一声,两步就是跨到桌前。他脚下步伐十分沉稳有力,迈动中,双手箕张,两肩微微向下一沉,伸手就朝张婕妤的手臂抓了过去。
雷刑虽然说话恶毒,但毕竟出身在那,尽管这汉子心里已经恨得七窍生烟,却也不敢主动去招惹,只是针对自己此行的目标张婕妤下手,至于雷刑会不会出手阻拦,这却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就在这时,王禅已经将桌上的烤全羊全都吃得干净,拽过身旁一块干净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油腻,朝着面目已经变了颜色,忍不住就要蠢蠢欲动的雷刑笑了一笑:“我可是不知道这里的饭菜这么贵,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白白破费,我平生做事从来不欠人家,这两个人我给你打发了,算是还你人情。”
说话中,他人已从地上一跃而起,挡在了那矮胖子的身前,也不见怎么做势,只将身形往下微微一沉,呜的一声,一拳当胸冲出,尺许距离竟是发出了嗤的一响,好比快刀利剑破风斩空。
似乎早就料到雷刑绝不会任由自己在他面前抢走张婕妤,这矮胖子明显已经是准备好了足够的后手,猛见王禅挡在面前,两条断腿居然相互一错,倒踩七星,轻轻一侧身子就是晃过了王禅这一拳。
紧着着,矮胖汉子就像是个大肉球一样,旋身快闪,将头一缩,欺身上前转眼就是挤进了王禅毫不设防的中宫,手腕一振,啪的一声脆响,竟是几乎紧贴着王禅的衣服沾衣发力,打出了咏春拳里的一记寸劲。
在发劲的一瞬间,这矮胖子全身上下几乎所有的大小关节皆是同时往里一拧,带动身子同时前倾,力从地起,从腿到腰,继而合在一起层层叠加,距离虽然很短,但他手握凤眼拳却是在这么短的一段距离里打得空气,发出如同皮鞭炸响在耳旁的声音来。雷刑说的果然没错,这人是个精修南派咏春拳的高手。
不过,王禅却没有给他任何可以足够发挥的时间,同样一晃身子,贴身靠打,重心下沉,拧腰坐胯,一个肩撞直接撞在他的胸口上。顿时间咔嚓一响,如木折断,这矮胖汉子整个人都被撞翻在地,滚地葫芦一样倒摔在六七米开外,砸的长乐宫中砰的一声大响,地面上的大青砖一连气碎了四五块。
王禅用的这一招正是刚刚从死了的孙长风那里学来的八极贴山靠,虽然他还远不曾练得其中精粹,但是动作反应,快捷绝伦,比起孙成风来,架子还要摆的端正标准。加上他一身的横炼功夫,力大无穷,这一肩膀撞得结实,刚一接触之下立刻就把那矮胖汉子贴身发力打向自己的一条胳膊,从指骨到腕骨,从腕骨到小臂,统统撞了个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