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旃陀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怒火,开始返照自身,果然,就在这片刻功夫里,被他暂时压制在左臂中的那一道“阿屠元剑”,已经开始逐渐渗透向自家心脉,虽然不过是前进了半寸距离,但不知不觉,潜移默化,他苦修多年的因陀罗雷法,竟然也不能完全阻挡
若真要如先前一般,怒火攻心,追杀上去,再和王禅一场大战,说不定就真如耿jing忠所说一般,紧要关头,伤势作个两败俱伤,元气大失的下场出来。
到时候,指不定就被谁捡了便宜去。
“贵教三位圣者,都是元神大成多年,修成无上神通,可以元神遁入虚空,窥见过去未来,之所以还不曾遨游宇宙大千,便是心中还有执念未清,如今这天下大势,自yin山起,十万年最大的一场杀劫正在酝酿之中,不日就要席卷天下,正是我等趁势而起的最好时机,你我两家何不……。”
“且慢,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不过,我东来之前,家师也曾有过jia代,我大烂陀寺只在东夷传教授法,广开山收录徒,除此之外,绝不理会任何是是非非。这一次若不是那贼子突然闯进我金山寺杀人作我也不会动了肝火,一口气追杀数十万里。另外我教圣者有言,此人与我婆罗有缘,日后大成之日,也是皈依之时。我身上还有伤,需要回去修养,道友若有暇,不妨来镇海山一叙。”
初见耿jing忠,这阿旃陀似乎并不热切,只一句话说完,便不多说,突然拔地而起,朝东海投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竟是一点也不愿意和耿jing忠多说的样子
而耿jing忠居然也毫不动怒,只看着阿旃陀远去的背影,嘿嘿一笑,嘴里轻声说话,如同自言自语:“还讲什么不不理会是是非非,如今你们进了东夷,就等于是趟了浑水,惹上这王禅,你还想置身事外?简直是做梦一样。”
“不过这ia子,成长太快,到头来也是心腹大患,如今真空道德红阳尊者已经秘密放出消息,不如我也找几个帮手去a一ui,凑凑热闹,反正到时随机应变,成也罢,不成也罢,我也能安然脱身出来。”
想起数日之前,自己在王禅面前落荒而逃,连自己苦心喂养祭练的十八条铁线蜈蚣都失去了,更不提大量蛊虫全被焚烧一空,不由心中一疼,咬牙切齿,当下冷笑一声,纵身就走。他运转元神,飞遁迅,不足一个时辰,就来到赤水河畔,落在一座高峰半山腰的平台上。
这平台异常广阔,有数十亩方圆,几棵老松根系深入山崖之内,郁郁葱葱,全都有七八人合抱粗细,冠盖如轮,遮住亩许天空,一片清凉幽香。而在这平台尽头的石壁上,也赫然开凿出一处巨大的山两扇倾尽师半开半闭,却是一处有主的府。
除此之外,这府上方还有一方天然石梁,隐隐透出了三个金光篆字“金光每一字都大如簸箕,金光流转,显然上面是被人设下了厉害的禁法,守护户。
“你的童子,平时三五十年都不1u一面,今日来我府,怕是又有什么烂事a扰,着实惹人生厌有事快说,莫要耽误了洒家参禅”随着耿jing忠身形刚一落在平台之上,在他身后便传来一阵声音,落在耳中,如同雷鸣滚滚。回头一看,便见那平台一侧,一株老松树下,正有一头戴金箍如蓬的胖大头陀,手摇蒲扇,半卧在一张云之上。
这头陀方面大耳,狮鼻阔口,一双眼珠,颜e碧绿,满脸的横加上身躯大,虽然身穿僧袍,手把佛珠,一副佛打扮,却是坦腹,身边还放了一口碧光闪闪的戒刀,叫人一看,就是浑身一凉,忍不住倒ou一口冷气。
生的好不凶恶
“头陀你莫要唬我,若说你参的是野狐禅,欢喜禅,我还能信你几分,可你金光头陀杀生吃嗜酒如命,佛戒律几乎被你破了个遍,怎么还想成佛不成”
耿jing忠显然和这头陀十分熟悉,说起话来也是没有半分顾忌。
“莫要废话了,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那元屠老祖的传人已经现世,如今正在东夷,距离此地也不甚远。真空道的红阳尊者暗中帖,要广邀同道对付他。我有心参与,却又怕算计不jing,便来邀你和我同去。正好天下杀劫将起,你在这山里也窝不了多长时间了,与其坐等劫数从天而降,还不如主动应劫,拼出一条生路来”
耿jing忠随即就将自己这几日来,碰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话说这金光头陀,原本也是个大有来历的人物,虽在佛却非人类,同猛虎禅师白额侯一样,全是世间妖物得道,为一方妖王。所不同的是,白额侯命苦,被覆地神庙这等圣地的高僧大能拿住,不得不做了人家的巡兽,“看家护院”,想跑都力不从心。
而金光头陀却是干脆化形为人,打着投身佛改过向善的旗号,主动拜进了大千佛唯识宗的下,数十年后,学得一身本事。然后一日之间,翻脸相向,趁着夜将唯识宗建在中央皇朝境内的一座“悬空寺”,上上下下,几百口和尚,全都吞吃了了事。再招兵买马,聚齐了一干ia妖,剃度为僧,自己做了方丈,迎来送往,专吃香客,把个佛清净之地得乌烟瘴气。
随后,过不多久,东窗事,这头陀在中央皇朝待不下去了,就只好跑到东夷大夏境内,摇身一变,戴上金箍,化身头陀,躲在金光中,闭不出。
不想去和耿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