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鞑子杀上来了!”
城墙上一览无余,海州的军民看的清楚,看到一个一袭红甲的虏兵带头,后面几十个穿着麻布、皮衣的虏兵仅仅跟随,如同一根锥子一样,朝着明军冲来,直直冲向品字头阵。
经过这几天的观战,海州的军兵已经完全不怕鞑子了,起码有杨潮军队在的时候,他们不怕了。
这时候看到杨潮又一次出击虏兵,他们一个个高昂着头,人挤着人,抬头眺望,前面的人险些都给挤下城墙了。
仓库区的百姓也一个个争着往房顶上攀爬,想要一睹为快,卞让老头早就抢占了一个位置,旁边他的家丁卞二还在保护,不让别人靠的太近。
军阵之中,刁二斗发现自己突然不紧张了,当所有军阵停下来后,他就不紧张了,当看到虏兵竟然派出骑兵前来冲阵,他心里更是隐隐有种兴奋和期待感,希望那虏兵来冲击他的方阵。
此时刁二斗的方阵位于左侧,右前方是品字头阵,距离他们五丈左右,虏兵就是直直朝着头阵冲去的,这让刁二斗颇有些遗憾。
虏兵靠近八十步了,但是品字头阵并没有开枪,但鸟铳手已经将枪口搭在盾车上面做瞄准状了。
虏兵有四十多个到五十个人的样子,以楔形阵冲锋,最前面只有一个穿红色铁甲的人,后面是两人,然后是三人,正面显得很狭窄。
冲到了六十步了,然后抛射出了一轮箭雨,这时候品字阵才开枪射击,随着三十只鸟铳冒出白烟顿时就有虏兵倒下,但是也只有三个人而已。
奇怪的是,虏兵这时候突然不在正面前进,而是斜着杀过来。
刁二斗顿时激动了,因为虏兵正是朝着他们这边过来。
刁二斗这时候突然有点想法,虏兵这是在吸引品字头阵的火力啊,如果头阵能够忍到对方绕开暴露出侧面的时候在设计,打击面就会更大,恐怕三十只鸟铳最少得让虏兵留下七八条命。
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刁二斗看到对方从品字阵那边,虚晃一枪操着自己这边冲来,同时张弓抛射了一轮。
同时,自己这边的鸟铳手也开火了,不到五十步的距离,这次留下了对方五条命,可是刁二斗依然觉得不该开火,他心中思索,感觉虏兵似乎是在消耗自己这边的丹药,或者说是在吸引自己这边开火。
而对方在自己这边也是徐晃一下,紧接着一个难度很大的变阵,几乎突然绕了一个弧形,从阵前横掠而过,竟然又奔向右边的军阵去了。
刁二斗顿时就感觉到不妙,眼睛不由朝着虏兵后阵看去,果然看到对方已经出动,一队骑兵直冲品字头阵。
刁二斗此时又听到一阵鸟铳声,知道右侧的方阵也开火了,不由皱起眉头来。
眼睛则死死的盯着虏兵后阵冲锋过来的骑兵。
刁二斗不由奇怪,虏兵竟然还是派了三五十个骑兵冲锋,这让刁二斗有些看不明白,如果是为了吸引火力,第一轮虏兵已经做到了,吸引的三个方阵全都打放了一轮,这时候不是在街口,鸟铳手只有一排,打放了之后就只能自己装填,因为鸟铳就只有一百只,还损坏了几只,能出动的就九十只,所以才布置了三个方阵,每个方阵三十个。
因此失去了连续射击的能力,刁二斗感觉此时虏兵全体冲锋,才是最合适的。
可惜虏兵只派来了不到五十个骑兵来冲击品字头阵,他们一直冲到四十步确实没有被鸟铳攻击,但是却遇到了弓兵射击。
虏兵也在不断的抛射,可惜要么是被前面的盾车挡下,要么就是飞走,个别掉入阵中的,也不过射在方阵中士兵的铁盔上,基本上没有什么杀伤力。
明军的弓兵虽然不如虏兵,但是步弓对射的话,在四十步还是很有杀伤的,起码正面射到他们,如果没有厚甲的话,受伤是肯定的,刁二斗就看到这队虏兵冲击到三十步的时候,就已经伤了四个,二十步的时候已经伤亡近十个了,然后他们就不在前进,打马要退回去。
……
“墩拜,你在干什么?!!”
刚刚冲阵回来的骨瑟纳冲着墩拜大声喊了起来。
“骨瑟纳你不要嚷吗,我这不是派人冲阵去了嘛!”
墩拜一副厚道的样子。
但这更让骨瑟纳来气:“我扔掉了十多个丁口,才让明军放了枪,你为什么不全军强冲?”
墩拜鄙夷的看了骨瑟纳一眼:“强冲?你的丁口都死光了,也想让我的丁口都死干净么?”
骨瑟纳强压火气苦劝:“墩拜,听我的,死命冲一次,没有鸟铳只要冲上去,明军就败了!”
墩拜皱起眉头,他看到自己的战士冲了一次,结果折了将近十个,已经折返了回来,实在是下不了决心去冲明军的坚阵。
骨瑟纳沉声道:“墩拜,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心思,但是我告诉你,这次贝子折了,我回去是死定了,你也不会好过。虽然我们分兵两路,但我一定告你一个坐视不救,你脱不了干系!”
墩拜怒道:“你!!!”
骨瑟纳已经孤注一掷:“要么你现在全力冲阵,等回去我把女人送给你;要么你在这坐视不理,我回去告你一状,我死也要咬下你一块肉。”
看到骨瑟纳恶狠狠的模样,墩拜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他知道骨瑟纳是真做得出来的,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墩拜发现他还真的没办法。
其实墩拜心里也清楚,这次回去,哪怕骨瑟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