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王兄怎么不早说,还不快快将这些义士请下来!”
杨潮略微夸张的说道。
人家千里迢迢送来的这么多酒肉,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好好感谢一下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竟然有八个大腹便便,锦衣华服的家伙。
据王潇说,这还是经过筛选过的,地位不高的,还没资格跟他一起来呢。
也就是说,这些家伙统统都是豪商级别的,每一个都是家资数百万的。
有钱人,到哪里都受欢迎,杨潮没道理拒绝这么多富豪的友谊。
一一见礼,相识甚欢,并且立刻决定,自己的庆功宴要邀请这些义士参加,欢迎这些义士,跟自己手下的好汉们一起把酒言欢。
杨潮大摆庆功宴,这事就不用杨潮操心了,王潇带人就料理了,宴请来自淮安的一众富商,另外还有海州当地有名的富商参加。
这时候杨潮才明白王潇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劳军看自己大概只是个幌子吧,结识海州的富商,才是主要目的。
光看他都快把海州那些有名的缙绅都请来,就知道他多么渴望跟海州这些人交上友谊了。
当然主角依然是杨潮,宴会的主力还是杨潮手下的士兵,连民壮加起来,三千多人。
其中的明星,没有任何争议,就是杨潮手下剩余这五百士兵。
杨潮让他们身披铁甲,甚至不让他们擦去铁甲上的血迹。
五百森冷的铁甲在身,上面还沾染着斑斑人血的痕迹,不得不说这种气势很能震慑人。
喝酒吃肉的时候,这些富商虽然跟杨潮一桌,可是一个个眼睛都不停的瞥那些士兵身上的铁甲,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庆功宴的地方,就选在海州城城墙上,而且是经过血战的南墙和西墙,不进城楼,就露天摆放。
杨潮这几桌,正好就摆在西墙上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喝着小酒,一个个富商不断的恭维杨潮,同时恰到时宜的询问两句。
“就在这里,当时虏兵上千白甲精锐,白甲你们知道吧,俗称巴雅喇护兵,护兵啊,一个旗才六七百,都是护卫他们旗主的精锐。当时夜里,我军大意了,被他们偷袭攻了上来。在两边,各立起一堵寨墙。”
说道紧要处,杨潮低头喝了一口酒,意犹未尽,在一众听众睁大眼睛期待中,杨潮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自斟自饮。
“当时!”
杨潮一惊一乍,顿时惊了一桌宾客,一惊过后,才有人咽了口唾沫,继续听着。
“本官心想啊,这虏兵凶悍,鞑子们自小就在山里打猎,老虎都杀得,那该有多强悍!”
说着环顾了众人一眼,所有人又咽了一口唾沫,心说傻子都知道鞑子强悍啊,快说下面,可不要下面没了!
“本官知道不能让鞑子轻松蹬城啊,这海州城可有十万百姓啊!”
“当时是!”
杨潮又一惊一乍,活像说书的柳敬亭拍了一下惊堂木。
“本官临危一动,大喊一声——”
杨潮又喝了一口酒。
接着道:“你们知道本官喊了句什么?”
环顾一圈问道,观众木讷的摇头,你倒是说啊。
杨潮这才道:“本官大喝一声,儿郎们,把炮抬上来!”
说到这里,杨潮彻底的停了,因为一个人来了,杨潮立刻站起来。
“大家来欢迎宋大人啊!”
说着鼓起掌来,其他人也都跟着鼓掌。
宋濂来了,穿着一身官府,非常郑重。
径直走到杨潮这一桌,王潇早就屁颠屁颠的给宋濂擦椅子,其他富商则站起来点头哈腰的,在这些文官面前,哪怕是豪商,也总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嗯,都坐,都坐!”
杨潮坐下,这才招呼大家,喝酒吃肉,刚才除了杨潮,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是因为宋濂没来,而不是真的那么想听杨潮讲故事。
宋濂为何迟迟未到,不是他拿架子不想跟这些淮安来的富商结交,也不是给杨潮摆脸色,而是因为他真的有事忙去了。
第一批粮食一到,虽然都是军粮,宋濂也敢打主意。
立刻就找杨潮,希望把这些粮食交给他,他愿意付钱,当然是评价了。
宋濂为了粮食,最近两海州附近的耗子窝都掏空了,可依然喂不饱海州十万张嘴。
王潇家不缺粮食,光是他家在淮安的仓库,一下就能调拨一万担粮食,他一次性都给杨潮送来了,而且后面还有更多,十万担从其他地方转运的粮食现在肯定已经装船起运。
王潇自然不是那么好心的,只见他连连敬了海州典史宋濂三杯酒后说的话就知道了。
“宋大人真乃经天纬地之才,这海州城正是有宋大人坐镇,又有杨大人带兵镇守,这才万无一失,那鞑子侵扰海州,真真是没有眼力劲,这不明摆着是送死吗!”
马屁拍过,宋濂一副受用的样子。
王潇这才道:“不知道宋大人对卖粮的事情怎么看?”
宋濂道:“海州正缺粮啊,自然欢迎粮商运粮过来。”
王潇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宋濂又道:“不过为防奸商囤积居奇,一切粮食都得交由本官一体出售。”
宋濂统管粮食还上瘾了,不得不说控制了粮食供应,就等于控制了一切,因为控制了粮食,就等于控制了人的生死。
王潇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弄来那么多粮食,就是瞅准了海州城解围,一时间肯定粮价大涨。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