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打他?”
一开口杨潮就问道。
打士兵,杨潮也打过,训练赵康、王璞这些人的时候,他就采用了打的做法,可是用力上还是有分寸的,这次王璞显然失去了分寸,出手过重了。
“他,他太笨了。我们队,就是被他拖了后腿,就他一个人站不好。害我们被人笑话!”
王璞有些委屈的说道,接着就低下头去。
“立正!”
杨潮历喝一声,王璞这才抬起头来。
“记住,不要低下你的头。”
一个人时刻都高昂着头,代表的往往是一种骄傲,这是一种潜意识,就好像人犯错后,总是习惯性的低头,遇到挫折的时候,也会显得伛偻,因为他不自觉的弯腰驼背。
相反,如果能时刻保持一个昂扬的外观,也会慢慢影响到心理。
“今天训练完后,你绕场跑十圈!”
“是!”
跑十圈,就是杨潮对王璞的惩罚,不重也不算轻,操场很大,长百丈、宽三十丈,一圈下来接近三百丈,十圈接近二十里路,绝对累个半死。
“你服气吗?”
“服气!”
杨潮没有再问,只要说服气就好,至于为什么服气,杨潮没兴趣知道。
晚上,杨潮将所有的军官叫道自己房间,认真宣读了一份军纪。
“士兵必须绝对服从军官。”
这是杨潮颁布的第一条军纪,后世有句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其实就是个意思,一只军队,讲究的就是从上到下的线性服从结构,官大一级压死人,士兵只能服从,不能提出质疑,不能以任何借口拒绝服从命令。
这看似很不民主,但是即便放在后世的军队中,她依然是铁律。
“明天让每个士兵背熟了!”
杨潮继续道,八个队正都立正道‘是’。
“如果违犯,严惩不殆!”
接着杨潮将自己这段时间观察到的,和能够想到的情况全都列了出来,制定出相应的军纪和军法。
军纪规定士兵该做什么,比如服从长官,比如认真训练,军法则是用来惩处违反的人。
“消极训练,责打五棍!”
有些士兵嘴里不说,但是以各种方式消极对抗,态度不积极,往往军官还无法定罪,对这一条杨潮的对策是打五棍。
至于是不是消极,是不是不积极,判断上有些主观,为了防止军官借故收拾跟自己不和的士兵,因此量刑较轻,只有五棍。
“顶撞上官,责打十棍!”
士兵如果公开的顶撞军官,显然有损军官的威严,人跟人性格不同,有的人天生嘴拙,若是跟士兵争吵起来,未必吵的过士兵,而且军官跟士兵争吵,严重影响到军队的严肃性,因此要防备,所以哪怕军官说的不对,也不允许当面顶撞。
“殴打上官,责打三十!”
如同今天发生的那样,士兵和队正互相厮打起来,这也太不成样子了,哪里有半分军队的模样,打三十棍也是跟今天的处罚措施一致。
杨潮一条一条的说完,这些他全都写在了纸上,只是这些人都不识字,因此杨潮一条一条读给他们。
“有问题吗?”
说完之后,杨潮才问道。
“报告大人,我有问题。”
“说。”
赵康第一个说道。
“报告大人,标下觉得太轻了,殴打上官应该割耳!”
杨潮读兵书,戚继光大帅碰到这种事情,是会将小兵当众按下跪在军官面前,然后割掉耳朵或者鼻子,比杨潮的打军棍要恐怖多了。
但是杨潮反对肉刑,不想给士兵造成非必要的伤害,士兵身上的伤,只能是战场上,他的敌人留给他的,而不是他的同袍战友给他的。
而且严酷的刑罚未必能够禁止士兵犯错,只有严格的执行才是最重要的,惩罚的目的,是让士兵知道对错,而不是要他们为错误付出严重的代价。
用打军棍让士兵知道他们错了,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杨潮道:“本官军中,不设肉刑!”
赵康显得有些沮丧,他这样的军户从小就常听军中的故事,他也没少听过。
其他几个队正也一样,孝陵卫中他们这样的小子,常常跟在那些老的走不动,在城墙边整天晒太阳的老军户讲故事,讲的都是一个个军中奇闻,包括穿箭、割鼻、割耳这些刑罚,他们是有耳闻的。
杨潮继续道:“还有——
“军官无故责打士兵,责打五棍!
“军官殴打士兵致伤,责打十棍!
“军官殴打士兵致残,责打百棍!”
八个队正一脸吃惊,没想到还有惩罚军官的。
但杨潮还没说完:“还有——
“无论官、兵,伤人致死者,斩首!”
训练中没有体罚也不行,但是为了防止军官故意挑刺,借故欺辱士兵,也需要惩罚,不能让军官肆无忌惮,否则官兵感情比如势如水火。
一旦冒着被打军官的风险,军官绝对不会无故责打士兵了,起码他们会找到合理的理由,而他们能找到合理的理由,那也就证明了士兵肯定犯错了。
至于伤人致死的事,杨潮不想看到,无论是军官打死士兵,还是士兵打死军官,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杀无赦!
“好了,都出去吧,把军纪、军法给我记清楚了!”
全部说完后,杨潮把军官一个个都赶了出去。
然后自己再次总结起来,军纪军法许多兵书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