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肖家集所有人都对肖龙有恩,他几乎谁家的饭都吃过,但要说关系最好,还得说肖二爷二奶奶一家,还有邻居李奶奶。李奶奶去城里闺女家过年了,据说要过了十五才能回来。
“谁呀?”就在这时,屋里传来苍老的声音,打断了肖龙的思绪。
“肖二爷,是我,小龙。”肖龙笑着起身,拍拍老黄狗的头。老黄狗见小二出来,立刻跑过去,摇着尾巴,汪汪的叫了两声。
“呵呵,看看,看看,肖龙回来了,连老黄都叫的有力气了。”肖二爷笑眯眯的看着肖龙和他身后的两女,乐的合不拢嘴。“老婆子,小龙过来了,快出来。”
“你这老东西,我听见了。”肖二爷身后,二奶奶笑呵呵的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二奶奶,您还是那么精神,还是那么漂亮。”肖龙赶紧走过去,扶住二奶奶,同时将一股真气注入其体内。他已经发现了,二奶奶情况并不好,生命之火非常弱,就好像没了油的灯,随时可能熄灭。
“你个小猴崽子,就知道讨二奶奶欢心。”二奶奶笑呵呵拉着肖龙,看了又看,真的就像看自己的孙子。
不知道是二爷爷还是二奶奶的原因,老两口一辈子没孩子,有特别喜欢孩子。当初程雪娟把肖龙捡回来的时候,还差点将他送给肖二爷家养着,只是后来没舍得。不过,肖二爷俩口子却是一直把肖龙当亲孙子看。
“行了,快,都屋里说去。”二爷爷笑眯眯的说道。几人进屋,肖龙让二老上炕做好,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在上给两位老人磕头拜年。肖二爷和二奶奶脸上带着笑,眼泪确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二爷爷,二奶奶,玲子姐你们认识了,这是荷花。”肖龙拉过荷花给二老介绍。
“二爷爷,二奶奶,荷花给你们拜年。”“二爷爷,二奶奶,玲子给你们拜年。”
荷花也乖巧,刚刚肖龙磕头,她有样学样,也要磕头。二爷爷二奶奶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女娃子不用磕头。”二奶奶一手拉一个,不住嘴的夸赞。
肖龙和两女的事儿不是什么秘密,没人说三道四,反而都说肖龙本事。
“小龙,今天一定要在二爷爷家吃饭。二爷爷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二爷爷,什么好东西?”
“嘿嘿,松鸡炖蘑菇。我记得小时候,你总是吃不够。”二爷爷笑眯眯的说道。
“二爷爷,您又进山了?”
“呵呵,趁着腿脚还利索,多攒点棺材本。”
“呵呵,二爷爷,您还年轻着呢,再活三十年五十年都没问题。”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听见没有?老婆走,肖龙都说我身体好着呢。你还不让我上山。就咱这身子骨,一般年轻人也比不了。”
“你能,就你能。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也不知道去年谁从山上滑下来,要不是小六子发现的早,找人把你抬回来,恐怕早就喂狼了。”
“二奶奶,这是真的?”
“可不是,腿上那么长一条口子,可吓人了。”
肖龙蹲下身,扶住二爷爷的腿,二爷爷想要阻止,最后却放弃了。他也知道肖龙的脾气。
肖龙拉起裤腿,一条从脚踝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的狰狞伤口,好像一条蛇一样狰狞。可以想象,当时的伤势有多严重。
肖龙的手都有些颤抖,好像那伤口不是在二爷爷的腿上,而是在他的心上。
荷花敏锐的察觉到了肖龙的变化,他有些不明白。钟玲秀悄悄向她使了个眼色,悄悄退出去。
“玲子姐……”
钟玲秀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当年肖龙进城上学的第一笔前,就是二爷爷卖了家里牛帮着凑的。”
“原来是这样。”荷花最是感性,听到这里,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两人正在院子里聊着,老黄狗阿黄好像一下子年轻了,精神抖擞,欢快的跑来跑去,偶尔回应一下远处传来的犬吠。这时,门口来了几个人,都是肖二爷晚辈。
“玲子,荷花姑娘,你们也在啊?”几人看到两女都是明显一愣。
荷花现在肖家集也是响当当,基本都认识,只有肖龙以为很少有人认识而已。
“嗯,肖龙哥哥来给二爷爷,二奶奶拜年,我们一起来的。”玲子点头道。
“小龙来了?在哪儿呢?”
“在里面和二老说悄悄话儿呢。”钟玲秀指了指里面。
“哦,小龙从小就和二叔二婶感情好,二老拿他当亲孙子。”众人纷纷点头,倒是没人不识趣的想进去打扰。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就在众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的时候,突然屋内传出两位老人的惊呼声。“小龙,小龙,小龙,啊,你,你这是怎么了?”
外面众人大惊,特别是两女,急匆匆奔了进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荷花一进来,就见到屋内炕上有一对中年男女正扶着肖龙往炕上按,不禁大惊,伸手掏出一张定身符就准备丢出去。。
炕上,肖龙半躺着,精神有些萎靡,脸上,身上都被汗水浸透来了。
“肖龙,肖龙,荷花别冲动,那是二爷爷,二奶奶。”钟玲秀紧随其后,也是一惊。不过他见过二十年前的肖二爷和二奶奶,自然认得。她从肖龙身上早见过无数奇异的事儿,现在见到两位老人突然返老还童,也不觉得怎么惊奇。
肖龙咧嘴一笑道:“呵呵,没事儿,就是有点脱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