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住了那么久,突然一切都毁了感觉这些日子里的所有,就随着这场大火烟消云散了。
想着口袋里的那样东西,银子月这时候突然觉得这份遗书的存在很悲哀,戈魏国死后大家都费尽心思的想得到这份遗书,显然没人去看过躺在冰冷坟墓里的人,即使只是一把骨灰,也没有人去看望过,大家记得的就只是那份不见踪影的遗书。
“今晚你打算住哪?”戈艾凡看着银子月难得露出的哀伤神情,也明白一个地方住久了就会有感情,何况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这里就像是她的家一样,突然一夜之间什么也没有了。
“酒店。”柔声说出两个字,银子月把披在身上的浴巾扯下,冬天寒冷的风吹在湿衣服上,显得更加的冷,但是银子月表现得跟平常人一样,没有一点差别。
“住酒店也不见得会安全。”杨凯却在这个时候提议。“我们那边还有一间客房,不如就先去将就一晚。”
在有监控有保安的小区都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放火,去住酒店那不是更加容易出事,所以住他们那里是最好的去处。
想了一阵,银子月还是摇头拒绝了。和他们一起住不等于直接把灾难带给他们吗?还给了对方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把两个人都一起除掉,所以还不如去住酒店,起码还有个人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爱不爱结果都让人伤心,我不知道……”口袋里传出手机铃声,掏出手机银子月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眉头深深的皱起。这个时候医院给她打电话,肯定是出事了,一晚上的时间能够把她的生活全部脑乱,她心里的不安不断的扩散,手指点在接听两个字的位置处。“恩,我是银子月。”
耳边传来的嘈杂声,银子月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但是最清晰的还是电话那头说话的人的声音,就像是在宣布一个死亡的信息,说出了银子月最不想听到的话。
通话被那边挂断,银子月拿着手机的手,从耳边慢慢的滑落,垂在身子旁,亮着的屏幕只是出现锁着的墙纸,上面的时间清楚的停在了02:40,似乎在预示着什么讯息。
呆呆的站在冷风里,风吹起她微卷的头发,遮住了些许的脸庞,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没有掉落,模糊的视线,看着戈艾凡在一旁开口,但是银子月就像是听不见声音一样,慢慢的移动着步伐,向外面走去。
漆黑的夜里,只有路灯在一旁照耀着,寒风不断的吹进脖子里,她的表情只是呆滞没有什么的表现,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望着远方的眼神显得有些空洞,脑子里不断的响起刚才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你的父亲在凌晨两点半已经过世了,银小姐节哀。
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的父亲,突然之间就过世了,和火灾发生的时间相差不到一个小时,银子月即使没有认真的去思考两件事的关联,也明白这是同一伙人做的手脚,前一刻火烧公寓,后一刻就到医院害了父亲,那么快的手脚,只是为了一份不知道是不是在她手上的遗书。
戈艾凡三个人跟着身后,没有人上前去问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去安慰,只是陪着她一路的走着。
凌晨三点半,银子月站在了医院门口,没有走进去,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方向,眼神依旧呆滞。寒风中她就像是一个守护者医院的人,就像是在等待里面传出一个答案的家属。
照顾着银子月父母的护士,一直在门口等着银子月,看见银子月来了,就急忙走过来。“银小姐,对不起。”
银子月的父亲在一场事故中成了植物人,一直需要靠氧气维持着生命,晚上她按时来查房的时候,就看到氧气管被人拔掉了,而银子月父亲那时候也已经断气了,她急忙打电话给银子月。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她,如果不是她忽略了这点,他们也不会有可趁之机,是她害死了亲生父亲,一切都是她的错。
“银小姐你还是去看看吧。”护士提醒着银子月,就算是见不到最后一面,也能在太平间里见一下死者的遗体。
跟着护士一路走向医院的太平间,银子月就像是个木偶一样,表情呆滞,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太平间门口的。只是站在遗体面前时,她却不敢伸手去掀开那块白色的布,似乎只要不去掀开,那个人就还活着。
护士打算帮她掀开,却没阻止了。
“我来。”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太平间,声音却足够让人听清楚她的话。
颤抖着双手掀开白布,银子月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掉落,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看着那个曾经叫着她月月的父亲,银子月的眼眶一再的湿润,却是倔强的不肯哭出来。
他离开得悄无声息,他离开的样子很安详,他离开得可能连遗憾也没有,因为在大学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植物人了,就算是天天给他说话,他也不知道这些,所以他走得很安详,留给她的就是无尽的愧疚。
葬礼很简单,从火化到最后的安葬,礼葬仪队都安排得很好,整个葬礼只有银子月和戈艾凡他们四个人,送走了这个中年人。
从医院出来后,银子月就一直安静的操办了葬礼,期间不吃不喝,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此时站在她父亲的墓地前,她也是一双眼眸安静的看着上面的照面,没有任何动作,安静到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回去吧。”戈艾凡无声的站在她的身后,但是也知道她这样下去,她的胃会受